他只是一個從軍校里走出來的黨國軍人,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這句話,已經刻進他的骨子里,軍事服務于政治已經成了他的固有認知!
他做不到灑脫,他只能等,猶如駿馬等著主人放開韁繩,猶如獵犬等著主人打開鐵籠!
他是家巧,秦晉是野鷹!
路子自然有所不同。
沉默良久的李鄺苦澀道:
“秦晉,可他們都是黨國的精銳啊,還未戰斗,就已犧牲,這是國家的損失,我們只想請你搭把手,聯手頂住日本人的這波報復,畢竟,事情也是由你而起嘛!”
秦晉搖頭道:
“恕難從命!
你們怎么做,那是你們的事,我的精力,只能放在我那些拼搏在生死線上的弟兄們身上,為了減輕你們的壓力,好讓你們放手內斗。
那是對我犧牲在隱蔽戰線的弟兄們最大的侮辱!”
李鄺沉聲道:
“合作都不行嗎?”
秦晉冷哼道:
“我只會擴大規模,四處引火,你們不戰,我逼你們戰!
國破山河,對任何一個華夏兒女都不是什么好消息,與其被動,不如主動!
替我轉告他們,這才只是一個開始,更大的壓力很快就會接踵而至,要一意孤行,還是亡國滅種,就盡管內耗,日本人的狼子野心不會改變,我的鋼刀也只會胡亂揮舞!
到時候別哭鼻子就行!”
李鄺嘆了一口氣后,默默的放下了電話。
秦晉抬了抬眉頭,放下電話道:
“什么玩意兒,一群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玩意,不給你們引火燒身,我一個人拿什么扛?”
陳棱將他的茶杯遞了過來笑道:
“誰讓他們是高個子呢,我們把天捅塌了,他們不頂也得頂!”
秦晉接過來喝了一口后冷笑道:
“每個手握絕對權力的人都會有種政治絕對影響軍事的錯覺。
可是他們最終都會因為軍事而改變政治。
與這樣的人,多說無益,我們悶頭給他搞事情,當火炭落到他身上了,知道痛了,這種人跳得比誰都高,和他們溝通,逼他就對了!”
陳棱麻利的收拾著辦公桌嘿嘿一笑道:
“那我們答不答應榮小姐向西北追加武器訂單?”
秦晉放下茶杯堅定道:
“加!一定加!
不僅要給他們添亂,還要把戰火往他們身上引!
他們不是仗著江浙稅收豐厚,就安于現狀嗎?
那我們就直接讓他們也感受感受基本盤不穩的危機感。
我看他們到時候急不急!”
陳棱點了點頭道:
“那就把諜報反潛工作重心往江浙一帶移動?”
秦晉嗯了一聲道:
“告訴錢三良和田靖遠他們,先拔鬼子在江浙的硬點子和內線,逼他們向江浙增加人手。
既然這鍋情報戰是大亂斗,那我們就給他們把水加深,換口大鍋來斗,我不相信斗到家門口了,他們還坐得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