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時,大姐白景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小妹,你可有什么退敵良策?”
此時的白雨萱緊咬下唇,盡力思索著她能想到的各種計謀。
用偽報嗎?這個恐怕不行,因為自己根本不會鐵勒人所用的文字。
更無法偽造鐵勒人的軍令文書。
難道用反間計?好像也無法實施,自己在鐵勒人中并無內應可用。
連有哪些鐵勒將領都不知道,如何反間。
要么斷敵軍糧草?
可我怎么知道,敵軍糧草囤于何處?又有多少士兵守衛。
這也根本行不通啊。
看著表情很是苦惱的白雨萱,女侯爺也只能無奈的搖搖頭。
這戰陣上的謀略,與士族之間的爭斗還是不可同日而語。
妹妹顯然是把事情想簡單了。
這時白雨萱忽然靈機一動,抬頭對女侯爺說道。
“大姐,我們與其在大帳中苦苦思索。”
“不如咱們姐妹喬裝一番,直接親臨一線,觀察一下鐵勒人的動向。”
“不去前線親眼看看,如何能找到破敵的良策。”
白景一想,也確實是這么個道理。
她便吩咐龍驤軍親兵,找來兩套普通將校的軍服與妹妹換上。
不過看著白雨萱那鼓鼓的胸脯,女侯爺打趣著說道。
“小妹,你這發育的太好,也太難以偽裝了。”
“會被人一眼認出你是女子。”
白雨萱則是狡黠的一笑說道,
“這個無妨。”
“我前胸隨便掛上一個兵戶的糧袋,他們就看不出來了。”
二人喬裝完畢,在幾名龍驤軍親兵的保護下,隱秘的來到了前線。
而此時,在定州軍負責的碎石山右翼。
李原所屬的青原縣兵,被部署到了河岸的最前線。
好在他們所要做的,只是封鎖山口在山坡上構筑營壘。
赤水河并不是一條大河,這紅沙渡口更是如此。
河水寬不過三四十丈,水深處有丈余左右,水淺之處甚至可以直接騎馬涉水而渡。
赤水河南岸的碎石山脈直接截斷了向南的通路。
只有幾處山口可以通向大梁內陸。
所以,鐵勒人要做的就是渡過赤水河,強行突破大梁軍防守的山口。
而大梁兵馬要做的,就是拼死守住山口,不讓鐵勒人越過自己的防線。
但鐵勒人兵馬的威勢太過駭人,這些兵戶有半數又是剛招募的新丁。
鐵勒人鋪天蓋地的騎兵大陣在北岸揚起滿天沙塵,讓兵戶們心驚膽戰。
此時西河堡鎮守官林萬山更是一臉愁容。
因為西河堡的兵馬,看起來比其他各堡要精銳一些。
他就被督帥大人選中,派到了赤水河的第一線防守。
此時,手下兵戶和都尉都是神色憂愁,心中不安。
他們中的一些人以前和鐵勒人交過手,知道鐵勒兵馬的厲害。
現在被派到了最前線與鐵勒兵對峙,看著對岸那些威猛的騎兵,無人不心中膽寒。
有些膽小第一次上陣的兵戶,甚至已經坐在地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見有士兵哭泣,軍堡都尉也不得不抽出鞭子,將那些慫包打的滿地翻滾。
看著心無戰意的兵戶們,李原也是一陣的無奈。
比起草原上野蠻彪悍的鐵勒人。
推崇以文治國的梁人,確實是不怎么善戰。
李原正在思索辦法,忽然都尉袁立跑了過來找他。
“李都尉,林鎮守讓大家都去牙帳,要一起商量一下如何防守。”
聽聞鎮守大人找,李原也只能放下手中的工具,和袁立一同趕往鎮守林大人的軍帳。
在山坡上的一個牙帳之中。
鎮守官林萬山一臉陰郁,其他幾個校尉的表情也都如此。
今日鐵勒騎兵的氣勢,對他們震懾不小,心中對梁軍能否打贏此戰可說是毫無信心,
幾名都尉,不時交頭接耳小聲抱怨幾句。
都在哀嘆鐵勒人的強大。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此時正有一隊人從后方來到了這座營帳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