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剛才,李校尉亂軍叢中,單騎槍挑鐵勒搏虎勇士的英姿,看的她是心潮澎湃。
那種持槍躍馬的英偉身影,給白景心中的震撼與沖擊實在是太大了。
畢竟,這位女侯爺雖然位高權重,但從年齡上講,她也不過是名十九歲的桃李少女。
繼承侯爵之后,白景自認為自己,已經沒有資格再談兒女之情了。
如果自己能活下去,也許數年之后,在家族的撮合之下。
找個情投意合的貴族子弟入贅白家,誕下子嗣為家族續個香火就是自己的最終歸宿。
然而今天,那個叫李原的男子,卻真的在她已如深潭的心中震蕩出了一圈漣漪。
現在女侯爺只要閉上眼睛,腦海中就是李原舞動長槍策馬沖殺的畫面。
男子的俊美和英武,在白景的腦海中久久的揮之不去。
她是真的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動了情愫。
原因其實也不難理解,若無李原的計策,就不會有今日大勝鐵勒前鋒。
很可能白景已經在鐵勒大軍的猛攻下戰敗身死,成了一具尸體。
這是李原救了自己的第一次。
而今日夜間,如果不是李原提前發現鐵勒人三百精騎偷營。
并親自斬殺敵軍的搏虎勇士,那她現在大概率又是一具尸體了。
一日之間,連續被李原連救了兩次性命。
一日兩次經歷生死徘徊,對救命恩人產生些難以捉摸的感情,還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
此時白景強裝鎮定,不過是因為自己是尊貴的龍驤侯,不能表現出來罷了。
女侯爺又抿了一口酒。
那種濃烈的酒氣上涌,微醺中澆滅了些許憂愁。
她將手中的白瓷酒瓶放到案上。
這種醇香濃烈的酒,是定州將軍韓明道進獻的【忘憂漿】。
初飲略有苦澀,但越是細品越有滋味。
滿腹憂愁的龍驤侯,不知不覺間就將一瓶忘憂漿喝了個干凈。
白景望著空空的酒瓶,心中不由得苦笑。
忘憂漿啊忘憂漿,但愿你能酒如其名,讓我忘掉憂愁吧。
但沒料到,這酒的后勁大的很,女侯爺的頭微微有些恍惚。
這時,帳簾一挑。
龍驤軍的衛隊長趙勇,進帳規勸。
“侯爺,現在已是丑時。”
“請侯爺保重身體,早些休息吧。”
白景點了點頭。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女侯爺扶著桌案緩緩起身,舒展了一下略有疲倦的身體。
然后向中軍后面的寢帳走去。
只是剛出了中軍大帳,山頭的冷風一吹。
白景只覺得酒勁翻涌,頭愈發的昏沉沉。
感覺自己已經很難走回到寢帳了。
她四下一望,此處正是她舍妹白雨萱的地方,她分給妹妹的兩頂帳篷就在不遠處。
龍驤侯此時還有些理智,她覺得自己已經醉酒,晚上必然需要有人照顧。
這軍中只有她和舍妹兩名女子。
略一思索,覺得還是去白雨萱的帳篷中和她湊合一宿再說。
晚上如果宿醉,妹妹也能幫著照顧自己。
想罷,龍驤侯就踉踉蹌蹌的向其中一頂帳篷摸了過去。
此時的女侯爺已經處于暈暈乎乎的狀態了,腦袋被冷風一掃愈加的昏沉。
到帳篷近前的時候,已經是有些神志不清了。
白景摸索著掀開帳簾,就踉蹌著撲了進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