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勒軍與梁軍連戰兩日。
死在赤水河南岸河灘上的鐵勒軍,至少已經數千人。
這可是幾十年以來,梁軍鮮有的大勝。
一旦這個消息傳回大梁上京,一定會震動朝野。
白景俯瞰河灘,心中長出了一口氣。
經此一戰,我白家和自己龍驤侯的爵位算是穩住了。
她又回頭,看著不遠處的李原,心中思緒暗涌。
這種感覺就是一種難明的安全感,當李原站在她身邊的時候,她就會非常安心。
也許女侯爺自己都沒發現,她對李原的依賴在潛移默化中已經變的很深了。
李原感覺到視線,抬頭一看,見女侯爺正望著自己。
那閃動的明眸中似乎透著濃濃的感激之情。
李原心中一動,忙走上前來,對著女侯爺拱手施禮。
“卑職恭賀侯爺大勝。”
女侯爺的眼中都是笑意。
“這全靠李校尉的妙計,你可為首功。”
李原則是繼續建言道。
“卑職不敢居功。”
“侯爺,咱們現在應立刻派出龍驤軍,砍取鐵勒人的首級。”
“搜集鐵勒人的甲胄武備和馬匹。”
“這些都可用于補充我軍軍備。”
聽聞此言,龍驤侯立刻恍然,連忙點頭說道。
“李校尉說得對,我這就安排。”
隨即一千龍驤軍帶著兩千兵戶,沖到河灘上砍殺鐵勒傷兵搜集武備。
最終,梁軍斬得鐵勒人的首級一千五百余顆。
算上昨日獲得的首級,現在龍驤侯手中的首級數,已經有兩千四百顆之多。
昨天和今天,梁軍前后繳獲戰馬達一千六百多匹。
各種馬尸,也有近千匹之多,充足的馬肉,大大的補充了梁軍的口糧。
此外繳獲各種皮甲鑲鐵甲一千三百多副,鐵勒的皮袍則是更多。
而繳獲完好的,鐵勒人披甲護軍所穿戴的全身札甲,有八百余副,各種殘甲一百余。
而各種彎刀長矛戰斧等武器,更是無以計數。
由于鐵勒人有隨身攜帶財物的習慣,從這些尸體上摸到的金銀也有數萬兩之多。
而梁軍付出的代價,是在山脊混戰時,陣亡了四百五十余名兵戶。
看著豐厚的繳獲,龍驤侯心中歡喜不已。
不說別的,只算那八百套全身札甲,就是一筆難以想象的巨大財富。
在大梁的軍功體系中,首級論功是最重要的。
而鐵勒人的首級,則是第一等,也就是說,一顆鐵勒人的腦袋。
足以讓一名普通兵戶成為什長,而兩顆就可以升為隊正。
龍驤侯手中的這兩千四百余顆鐵勒頭顱,就是無數大梁兵戶渴求的軍功。
當然有時候,人頭首級保存攜帶不便,按大梁軍律,只要能提供繳獲到的鐵勒人的腰牌,也可證明戰功。
只是這鐵勒腰牌上的蝌蚪文,大梁認識的人不多,自然有心思活絡的梁軍有了斬獲,便將腰牌和首級分別領賞報功。對于這種事,朝廷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而鐵勒腰牌也成了重點搜集的戰利品。
在中軍大帳之內,女侯爺坐在上首,舍妹白雨萱則立在一旁。
她看著下手的李原溫聲問道。
“這兩日我軍大勝,李校尉出力頗多。”
“無論是奇謀,還是武勇,都是我軍難得的棟梁。”
“我有功必賞,有過必罰。”
“立了這么大的功勞,不知李校尉想要什么賞賜?”
“這...”
李原開始沉思,現在龍驤侯對自己頗為倚重。
可以說現在女侯爺心情高興,只要自己提的要求不太過分,估計都會答應。
自己準備組建一支強軍,那就討要些繳獲的武備馬匹應該可以吧。
想到這里,李原忙拱手說道。
“為大軍謀劃,乃卑職本分,在下不敢居功。”
“若是侯爺要賞賜,在下想在故鄉組一支強軍護衛鄉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