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原要去救龍驤侯,自然也不是腦子一抽的魯莽之舉。
他現在對于自己的武力,也有了更加直觀的認識。
如果鐵勒的千夫長,在他面前都走不過一招。
那些普通的鐵勒士兵,估計在李原面前也就是被開無雙的雜兵。
有了這種武力值傍身,李原對于去救龍驤侯,還真不覺得如何危險。
李原一行六十六騎向赤水河方向快速行進。
一路上就能看到潰敗的淮州慶州兵戶,正亡命的向南逃遁。
又前行了七八里,遠遠的望見了慶州將軍的將旗。
此時慶州將軍齊德寬,盔歪甲斜,滿身血跡,隨行的親衛也是各個狼狽不堪。
他抬頭看見李原,眼中馬上露出驚喜。
“李校尉,這邊!”
李原沒有下馬,而是急聲問道。
“齊大人!龍驤侯如何了?”
慶州將軍面帶苦澀。
“我慶州軍被鐵勒人沖散了,我只是隱隱看到,侯爺的大旗還在中軍立著。”
將旗還在中軍,說明中軍大營暫時還未失陷。
這就是好消息。
李原點點頭,二話不說辭別齊德寬,帶著手下的六十余騎繼續往里沖。
不多時,就遙遙看到了中軍方向,龍驤侯的認旗果然還在中軍飄揚。
但此時,從慶州和淮州防區繞過來的鐵勒騎兵,已經開始從左右合圍中軍大營。
雖然數量還不多,可一旦被徹底合圍,仍在中軍堅守的龍驤軍將陷入死地。
所以絕對不能讓鐵勒人完成合圍!
李原單手抖起長槍,催馬直向前面的鐵勒人沖了過去。
前面的鐵勒人并不多,帶隊的是一名身材壯碩身披黑甲的千戶長。
他聽見馬蹄聲轉頭一看,就是面露疑惑。
只見從南側山路方向,沖過來幾十騎梁軍。
看這架勢似乎要救援龍驤軍中軍。
鐵勒千戶長一聲冷笑。
心想,這個梁將難道是腦子壞掉了嗎?
區區幾十騎,就想和鐵勒人馬戰。
他不知道我們鐵勒人的騎戰有多厲害嗎。
忽然,這位千夫長來了興致,他已經許久沒親自動手殺人了,此時還真是有些手癢。
他嘴角露出了殘忍的弧度,右手倉啷一聲響,抽出了鋒利的精鐵彎刀,準備親自斬殺這名狂妄的梁將。
只是對方的馬極快,黑色的烏騅馬如一團烏云一般沖向攔路的千夫長。
李原雙手一抖,手中長槍如靈蛇一般直撲那名千戶長的面門。
千戶長一驚,連忙用手中的彎刀去擋。
但那槍頭卻如有眼睛一般,在他眼前一晃,向下一拐,就直撲他的脖子!
千戶長嚇的肝膽俱裂,但為時已晚,噗嗤一聲響,咽喉上就被李原的長槍點出了一個血窟窿。
兩馬一錯鐙,鐵勒千戶長的脖子上拋灑出漫天鮮血。
尸體從奔馳的戰馬上直接栽下,在煙塵中被慣性帶得翻滾數圈。
見此情景,無論是迎面的鐵勒人,還是跟隨李原的梁軍,無人不心生驚駭。
在鐵勒軍中能當上千戶長的,無不是久經戰陣的勇士。
他們各個武藝高強,悍勇無比。
但在這位李校尉面前,卻是連一個回合都走不上。
見自家的千戶長被人一槍挑死,他麾下的數百鐵勒士兵嚇的一哄而散,讓開了通路。
此時據守中軍大營的龍驤軍,已經近乎絕望。
鐵勒兵馬的進攻,簡直可用瘋狂來形容。
淮州軍和慶州軍,已經是在盡力抵抗。
但以兵戶為主的州府軍,還是被鐵勒人打的崩潰。
龍驤軍是龍驤侯的私軍部曲,他們大多招募自龍驤侯的封地景州。
士卒很多就是龍驤白家的佃戶,他們與白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女侯爺不退,龍驤軍就必須死戰到底。
從清晨到現在,在鐵勒人的連續猛攻之下,龍驤軍已經是傷亡過千。
要不是龍驤侯的認旗一直在中軍飄揚。
龍驤軍根本就挺不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