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驤侯背著手,在帳中轉著圈。
心情很是復雜。
老郎中提出用婚配禳解之法,治療妹妹的心病。
女侯爺覺得倒是沒有什么問題。
不要說是舍妹,就算是白景自己,呆在李原身邊都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如果將妹妹許配給李原,那她的噩夢之癥必然能夠治愈。
不過這里面,卻有許多麻煩的事情。
首先,李原可不是單身,他家中還有一妻兩妾,至少三個女人。
自己的妹妹,怎么說也是白家的貴女,難道真要給李原做妾嗎?
而且,隱隱的,一想到李原和妹妹成了夫妻。
女侯爺心中就涌起了莫名的酸楚。
這種感覺讓她很是難受。
就像是某種自己十分珍愛的寶玉,成了別人的東西。
這種思緒,女侯爺以往從來沒有經歷過。
這也讓白景困惑不已。
她明白,自己這是對李原動了情愫,但又不敢面對。
只能不斷的將這種感情壓抑在自己的內心之中。
對于這種感情的問題,女侯爺并沒有什么經驗。
她也無人能夠傾訴,更不知該如何處理,所以只能當埋頭的鴕鳥,拖一天是一天。
今天,幾位郎中提議。
將舍妹嫁給李原禳解治病,這卻隱隱的牽動了女侯爺內心的那股情絲。
白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從桌上拿起清茶,輕抿了一口。
將內心紛亂的情緒壓了下去。
妹妹的病肯定是要治的,只要能治好病,即便是給李原當了妾,又能如何。
只是,讓她給李原做小,以妹妹的性格真的會同意嗎?
唉,這又該如何是好。
想到此處,女侯爺在帳中頭疼得很。
其實女侯爺不知道的是,她與幾位郎中的對話。
都被路過帳外的白雨萱,聽了個清清楚楚。
當聽到自己的噩夢要想治好,就只能嫁給李校尉這樣的人才行。
她先是臉一紅,然后表情卻是羞澀中又帶著些許驚喜。
白雨萱對于自己成為李原的妾室,其實沒有任何抵觸。
或者說,現在除了李原,白雨萱已經想不到自己還能接受什么人。
自從她被李原救了回來,白雨萱的內心就已經做出了決定。
如果自己要嫁人的話,非李原不嫁。
哪怕是給李原做小也無所謂。
只是這些想法,她只是深藏在心底,甚至都沒和姐姐明說過。
因為還有一個關鍵問題。
那就是李原會不會接受自己。
在民間習俗中,白雨萱這種有陰婚經歷的女人。
即便是僥幸活了下來,也會被認為是不祥之人。
一般男人會避之不及。
這其實困擾了白雨萱很久。
她不知道李原會不會接受自己。
如今在那些郎中的建議下,姐姐有意把自己許配給李郎為妾。
這對于白雨萱來說,無異于喜從天降。
不過看著帳篷中頗為躊躇的姐姐。
白雨萱又有些擔憂。
俗話說,旁觀者清。
她與姐姐朝夕相處,早已看出了姐姐對李原的情愫。
不過白雨萱卻是無能為力。
她清楚的很,肩負白家興衰的白景。
是萬難開口給李原做小的。
所以自己這位姐姐,只能是把這種感情強行壓下去。
雖然每日里,被這種情愫煎熬的死去活來,但在李原面前還要裝出一副上位者的姿態。
這對于白景來說,無異于是種折磨。
不過對于白雨萱就無所謂了。
自己雖然也算是白家貴女,但也只是女侯爺的妹妹。
所以即便是給李原做小,消息傳回白家,也會惹得家族震動。
但前面有姐姐扛著,想來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不過白雨萱卻隱隱的有一種預感。
那就是姐姐白景,早晚也會是李原的枕邊人。
不過現在卻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白雨萱蹲在姐姐帳篷外,眼珠直轉。
她現在要做的,是如何讓姐姐請李原順勢納了自己。
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一旦錯過了,那自己還有沒有機會和李郎君婚配可就不好說了。
看來為了自己的幸福,有必要給姐姐演一場戲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