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白雨萱滿臉的問號,隨口答道。
“你當然是我姐姐啊。”
女侯爺繼續問。
“那,如果從李郎這里算呢?”
白雨萱恍然大悟。
這才明白姐姐到底是想問什么。
如果從白家算,白景比白雨萱大了一歲,當然就是姐姐。
但從李郎這里算的話。
先嫁給李原的是白雨萱,在大梁的婚姻習俗中。
先入門的就是姐姐,無論年齡大小。
也就是說,從白家算,白景是姐姐。
但從李原的妻妾身份這里算,白景算是后入門的,那白雨萱反倒成了姐姐。
這就有些尷尬了。
所以才有白景這么一問。
其實問題的本質,就是她們姐倆以后到底該怎么論。
白雨萱多機靈啊,她眼珠一轉,連忙對著白景說道。
“姐姐,你這問的是什么話。”
“從哪論,你都是我姐姐啊。”
“我嫁給李原,本是為了禳解治病,這拜堂之禮辦的很是匆忙。”
“等回了白家,定要重新在辦一次的。”
“姐姐一定是在我前面。”
聽了白雨萱的話,女侯爺面帶笑意很是欣慰。
李原在一旁頗為感慨。
他的靈魂是現代人,對于這個時代妻妾之間的稱謂并不在意。
可是在大梁,這可關系到禮法和家中地位輩分,是半分馬虎不得的。
白景說要與妹妹商量天大的事,也沒有說錯。
在家中的身份次序,確實是女子天大的事。
現在看,姐妹倆內部算是談妥了。
白景完勝,無論從哪算都是雨萱的姐姐。
看著姐妹倆似乎想說些悄悄話。
李原覺得,自己繼續待在這里不合適了。
于是便尋了個機會,與姐妹倆告假,起身離開了臥房。
李原走后。
姐妹倆卻是相視無言。
等了一會,倒是白雨萱先忍不住開了口。
她先嘆了一口氣說道。
“姐姐,以后.......我們該怎么辦。”
“你是侯爵之位,怎么可能給李原做小。”
“而且我大梁勛貴成婚,必要得到朝廷許可才符合禮法。”
“朝廷怎么會答應一位侯爵,嫁給一個兵戶。”
“更何況,還有家中的那些族老。”
“他們如果知道你委身于一名兵戶。”
“怕不是要請了家法,奪了你白家嫡女的身份才會罷休。”
白景也是神色憂思,不過卻坦然說道。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
“我就不會后悔。”
“李郎是我心愛之人。”
“這一世,我也只會認李郎一個男人。”
“白家的那些族老,他們懂什么?”
“這一次出征,如果沒有李原。”
“你我早已陣亡于赤水河。”
“只要我身死。”
“那些朝廷和勛貴,豈會放過咱們白家。”
“他們會像食腐的禿鷲一樣沖上來,把咱們白家吃干抹凈。”
“我們白家每個人,都欠李原一份人情。”
“我們姐妹,以身相報,又有什么不對。”
白雨萱低著頭,聽著姐姐的話也是不住的微微點頭。
是啊,如果不是李郎,現在自己和姐姐的墳頭草應該都已經兩尺高了吧。
對李郎,姐妹倆以身相許,又有什么可后悔的呢。
只是李原出身兵戶,又已經娶妻,這早晚會是麻煩。
白雨萱還在思索。
一旁傳來了姐姐很是霸氣的聲音。
“哼,實在不行,這什么龍驤侯我不干了。”
“此生有李郎相伴。”
“我什么都不換。”
看著賭氣的白景,白雨萱動了動嘴。
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心中感嘆,明明是自己先嫁給李原的。
但現在看起來,似乎是姐姐比自己更在乎李原。
不知為何,白雨萱少有的,有了一股愧疚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