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驤侯在北門展示軍威,雖然跋扈,比起郡府兵和皇城軍的行為,其實倒也不算過分。
此時,在上京得勝門的城樓內。
輔國將軍鄭天雄,正帶著三皇子與幾位親近勛貴在玩投壺。
今日龍驤侯返京,輔國將軍是獻俘獻首之禮的主持,本不想來北門湊熱鬧。
只是三皇子這幾日天天酒宴,已經感到有些乏味了。
聽聞今日龍驤軍入京,就嚷著要去看看這女侯爺是什么模樣。
輔國將軍拗不過皇子,便帶了幾名勛貴到北門觀禮。
輔國將軍和皇子身份尊貴,自然不會和普通百姓去爭城門前的位置。
得勝門就是鄭天雄的手下在管,所以帶著手下勛貴和三皇子上了得勝門的城樓。
這里視野開闊,可以望的極遠。
只是輔國將軍進入城樓的時候,卻發現自己不是第一個到的。
御前總管吳德安不知道什么時候,也上了這得勝門的城樓。
兩人這些日子,為了皇儲之爭斗了多次。
這雙方一見面,都是分外眼紅。
不過兩人倒還是顧忌朝廷體面,沒直接打起來。
只是這嘴上不饒人,忍不住還是互相陰陽了幾句。
不過好在得勝門的城樓足夠寬大,倒也容得下這兩伙人。
輔國將軍人多勢眾,占據了寬敞的一樓。
而吳德安則是帶著身邊的暗衛與太監去了視野更好的二樓。
這一下,上京城內三股勢力的為首者都齊聚得勝門,
都想看看遠征而歸的龍驤軍,到底是什么成色。
不提別人。
此時在城樓的一樓大廳之內。
輔國將軍正與手下幾名勛貴玩投壺。
今日他的手氣不錯,接連投中,心中頗為得意。
他對著鮑坤遙遙一指。
“唉,東信侯,該你了,你小子可還差著我四投呢。”
“要是輸了,你家那白玉壺,可就是我的了。”
東信侯鮑坤卻是一臉諂媚。
“輔國將軍真是厲害,屬下佩服。”
“輸了便輸了,將軍喜歡,明日我就把白玉壺給您送來。”
“哎?這下一個該誰了?”
這時身旁的另一名勛貴說道。
“好像該平海侯了,咦?他人呢?”
眾人四下一望,只見平海侯寧紀,站在城樓門前,遙望著遠處似乎在喃喃自語著什么。
勛貴們起初并不以為意,其中一人還對著寧紀喊道。
“平海侯,下一投該你了,快過來啊。”
“莫要讓將軍等急了。”
不過令人意外的是,這位平海侯寧紀并未過來,而是又望垛口方向走了幾步。
用手指著什么,嘴里似乎在喊著。
“龍.....龍驤軍。”
看到平海侯的失態,輔國將軍就是一皺眉,心中很是不滿。
這些上京的勛貴,大多都是繼承祖蔭。
不要說領兵打仗,很多人連外軍入京都沒見過幾次。
不過是區區龍驤軍入京,你們這樣沒見過世面嗎。
輔國將軍轉身,想將其他幾位勛貴都叫過來。
給他們一起講講這外軍入京的規矩。
只是一回頭,卻看見其他幾位勛貴還有三皇子殿下,都站在城樓外如木胎泥塑一般望著北方。
似乎被什么事物吸引了目光。
輔國將軍心中一嘆,手下真都是些無用之人。
隨即他也走出了城樓,手搭涼棚,向北方遙遙一望。
只是他這一看,眼睛也是瞬間睜大,被城外曠野上的情形定住了身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