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得勝門前百姓山呼海嘯般的歡呼之聲。
左相蔡宏文面色變得很是蒼白。
他知道自己的賭局輸了。
不過讓他給這些武夫下跪,承認辱軍?那絕不可能。
與其認輸,左相寧可直接溜走。
他左右看了一眼,此時并無人注意到他。
便想趁眾人不備,溜下彩樓。
只是他剛轉身,忽聽見身后有人喊他。
“左相大人,要哪里去啊。”
“這里有位故人要見你!”
聽聞此言,左相就是一頓,心中疑慮一閃而過。
一位故人?會是何人?
只是他剛一轉頭,就見彩樓下的李原,揚手向臺上拋來一個球形的物體。
這東西不偏不斜,直接向左相迎面砸來。
蔡宏文心中一慌,連忙揮手去遮擋。
而那球形物體,卻正巧落在了左相的懷中被他順手抱住。
這個家伙向懷中一看,就嚇的一聲驚呼,什么也不顧的跳下彩臺慌忙逃走。
甚至因為匆忙,還跑掉了一只官靴。
見到左相的丑態,周圍很多官員甚至偷偷掩面而笑。
一顆人頭而已,身為左相居然嚇成了這個樣子。
這些官員以為,李原拋上來的是要給左相檢驗的鐵勒首級。
雖然向彩樓上扔人頭的行為很不禮貌。
但左相的作為也讓人不齒。
武夫心中不滿,行為粗鄙一些倒也正常。
不過有人看向地上的首級,卻發現是一顆年輕和尚的人頭。
這倒是讓人很疑惑。
兵部侍郎李秉孝走了過來,撿起人頭對著李原面色嚴肅的問道。
“這是何人,為何拋向左相。”
李原則是禮貌的一抱拳回道。
“啟稟侍郎大人。”
“此人是紅蓮教反賊的護法,號稱玉面佛陀。”
“前幾日他以左相密使的身份拜訪龍驤侯,意欲行刺!”
“在下奉侯爺之命,想帶人頭給左相看看?”
“但左相剛才在彩樓之上意欲要走。”
“在下心急便扔了上去,請侍郎大人見諒。”
聽聞這顆人頭是紅蓮教的護法,還要行刺龍驤侯。
李秉孝與其他文官對視了一眼,便開口對眾人問道。
“可有人認識這個和尚?”
臺上文官還是有不少人認識的。
這不就是城外妙喜禪院的靜虛和尚嗎。
沒想到這家伙居然是紅蓮護法,還被龍驤軍殺了。
不過此時左相都已經受驚跑了。
剩下的文官不想惹麻煩,也都是各個搖頭。
李秉孝問不出結果也只能作罷,只是囑咐李原將首級交給刑部。
左相蔡宏文是當朝重臣,又是文官之首。
李原這個還沒名份的兵戶,敢在得勝門前如此挑釁他,難道沒事嗎。
其實還真的沒事。
現在的大梁上京只能用禮崩樂壞來形容。
后黨與兩位皇子爭奪皇儲之位,各自下三濫的手段都用了很多,早已亂了朝廷的法度。
現在的上京,變成了誰拳頭硬誰就說話有理。
而左相的勢力,偏偏又是三家中武力最弱的一方。
龍驤侯手中握有六千大軍,還真是不怕這位虛張聲勢的左相。
妖僧靜虛的事情,已經讓女侯爺恨透了這個虛偽的老東西。
剛來上京,又是在凱旋儀上,白景不便明目張膽的對左相出手。
但沒想到,左相居然在北門慰軍的時候難為龍驤軍。
這就是給臉不要臉了。
于是在女侯爺的示意下,李原便對這個位高權重的偽君子毫不客氣。
至于這顆妖僧靜虛的人頭。
女侯爺手中掌握著靜虛是紅蓮護法的證據。
刑部真查下來,倒霉的必然是左相,而不會是龍驤軍。
現在左相在靜虛人頭的刺激下直接嚇的落荒而逃,雖然當眾出了個大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