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蓮提前一天趕到定州府,一直在為許娘子的事情奔波。
倒是多少打聽到了一些消息。
許娘子之所以被抓。
是因為老鐵莊的段家,在府衙狀告許娘子,說娘子偷了他們老鐵莊的鍛鐵秘法。
當時許娘子正在定州服徭役,這定州府衙的差官便不分青紅皂白,直接拘了許娘子。
李原自然是不知道什么老鐵莊段家。
于是對阿蓮問道。
“這老鐵莊段家,是怎么回事?”
阿蓮忙給李原解釋。
這老鐵莊的段家,其實就是許娘子亡夫的本家。
老鐵莊也并不在青原縣,而是同屬定州府治下的鐵山縣。
許娘子的亡夫姓段,本名叫段宏。
就是這老鐵莊段家的子弟。
段宏的父親死后,跟繼承了家業的大伯鬧了矛盾。
便帶著媳婦也就是許娘子,搬到了西河堡落戶。
三年前段宏參加軍役,戰死在了赤水河。
這許娘子也就與這段家沒了聯系。
結果沒成想,不知道什么原因,段家這次突然發難。
到府衙狀告許娘子,說她竊取了段家的鍛造秘法。
要求府衙抓捕人犯為段家討回公道。
當時許娘子正在參加徭役,幫州府打造城門所用的鐵葉。
結果幾名府衙的差官,直接將許娘子抓去了府衙,連辯解的機會都不給。
阿蓮趕到了定州,想進到女監中去探監。
但她一個小丫頭,即便是給了銀子,但女監的門都進不去。
所以只能在府衙門口哭泣。
李原看著又要哭出來的阿蓮,繼續問道。
“你把你知道的關于老鐵莊段家的事情。”
“詳細的告訴我。”
此時,距離這在客棧百步之外的一座酒樓雅間之內。
有三個人,正在推杯換盞的吃著酒宴。
坐在上首之人,是這定州府衙的同知官,名叫蔡文廣。
下首的兩人神色很是恭敬。
正是老鐵莊的,段興與段石父子。
父親段興是老鐵莊段氏的家主,今年五十多歲面色古銅,身穿員外袍。
跟在他身邊的兒子段石,雖然個子不矮,卻是身材消瘦佝僂。
三角眼鯰魚嘴,一副病態的奸詐相貌。
此時段興正一臉的笑意,舉杯為蔡同知敬酒。
“那許秋蕓之事,多賴同知大人出手幫忙。”
“我段家感激不盡。”
這位蔡同知,看著父子兩人卻是不溫不火的說道。
“你們花了銀子,我幫你們辦事。”
“不過是羈押個女匠戶,些許小事而已。”
“我只是搞不懂,你們段家家大業大的,為何要去抓一個女子。”
“真是因為那所謂的鍛鐵秘法嗎?”
蔡同知這么一問,段家父子對視了一眼,都是都不知從何說起。
要說這段興,還是許娘子亡夫的大伯。
段宏死后,許娘子與段家便沒了往來。
現在之所以要為難這個苦命的女子。
卻是因為段興有個見不得人的理由。
老鐵莊,其實就是鐵山縣內,一座以鍛鐵為業的匠戶村寨。
現在的莊主,便是這位段興,段員外。
鐵莊內大小鐵爐幾十座,鐵匠爐工百余人,打鐵之聲日夜不停。
段家更是有鍛鐵技法,打造出的鐵器質量頗高。
督軍府的兵甲,很多就是出自這老鐵莊。
段興善于經營,這么多年來積累下來了豐厚的財帛。
段家雖說算不上大富大貴,但也是衣食無憂,富甲一方。
唯一讓段興不順心的,就是自己的兒子段石。
段石天生體弱,年少時又流連于勾欄妓館,傷了身子。
雖然段興前后為兒子段石娶了兩房媳婦。
卻是沒能給段家生下個一男半女,傳宗接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