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梁這個時代,逃妾連同身契,都是要強制送回本家的。
如果計劃順利,許娘子真的以逃妾身份被送回老鐵莊。
那許家父子不但可以得了許娘子的身子。
連許娘子這些年,在西河堡置辦下來的鐵器坊,也會變成他段家的產業。
現在段興的謀劃成功了一半,那就是這許娘子已經被關入了女監。
只要請蔡同知在運作一番,將其判為老鐵莊的逃妾。
那段興的謀劃就得逞了。
今日特意請蔡同知吃酒,就是想請他辦成此事。
此時,段興很是恭敬的捧起一盞酒殷勤的對蔡同知說道。
“蔡大人您有所不知。”
“這許秋蕓,偷學了我老鐵莊的鍛鐵秘法。”
“自己也去辦了家鐵器鋪。”
“用我段家的秘法大肆斂財。”
“我氣不過,便去與這婆娘理論。”
“不想她目無尊長,還辱罵與我。”
“所謂人爭一口氣。”
“我想求同知大人,將這潑婦判為我老鐵莊的逃妾。”
“我得了她的身契。”
“在好好的教訓她。”
聽了段員外的話,蔡同知卻是微微搖頭,隨即捻著胡須輕聲說道。
“段員外,你怕是想簡單了。”
“你求我把她拘押進來,這個并不難。”
“但要將這個女子判為你家的逃妾。”
“還要得到身契,這個可就難了。”
“這許娘子,是在籍的工匠。”
“又與你老鐵莊多無往來。”
“這顛倒黑白的事情要辦成,需要打通的門路可太多了。”
“府衙的匠戶房要買通,得消了她的匠籍。”
“又要走戶籍房的路子,為你段家憑空出個婢妾的奴籍。”
“這里面要做的妥帖,外人看不出破綻。”
“你這銀子可少不得花銷。”
聽了蔡同知的話,段員外就是眉頭一皺。
他確實有些想得簡單了。
以為只要將許娘子抓進去,在找這蔡同知說些好話,便能將此事辦成。
但現在看起來,若是想把許娘子變成自家的逃妾。
確實沒那么容易。
段家父子對視了一眼。
五百兩抓人的銀子已經花了,現在又不能打退堂鼓。
事情必須要繼續做下去。
于是段興咬了咬牙,開口對著蔡同知問道。
“同知大人。”
“此事若想做成,還需要多少銀錢?”
那同知,抬頭思索了一番,然后伸出了兩個指頭,對著段興說道。
“段員外,此事若想辦成。”
“至少需要兩千貫。”
“少于這個數,你就別想了”
說完,這位蔡同知,繼續旁若無人的吃喝。
只留下目瞪口呆的段家父子。
父子倆對望了一眼。
心中都是暗罵,這位同知大人真是獅子大開口。
兩千貫?你為什么不去搶!
不過此時段家父子也已經是沒了退路。
難道還要放過那個許娘子不成。
再一想,許娘子的家產若是都歸了他老鐵莊,多少也能補償一些。
更何況,如果兩千貫如果能讓自己有了子嗣,倒也值得。
想到此處,段興連忙起身,掏出絹帕擦了擦頭上的汗,對同知大人低聲說道。
“我....我這就去籌措銀子。”
“還請同知大人到時候多多幫忙。”
菜同知見段家要去弄銀子,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好說,只要你的銀子到了。”
“這件事情,我必會幫你辦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