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那老鐵莊的段家父子,則是更加的厭惡痛恨。
段家要逼我改嫁段石,我絕不會讓他得逞。
在逼迫我,大不了自己與那段家玉石俱焚!
許秋蕓常年打鐵,臂力不輸男子,更是習練過些粗淺的武藝。
只要給她機會,殺了那身體消瘦的段石,確是絕無問題。
想到這里,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自己要是死了,跟隨自己的姐妹們怕是要斷了生計。
也不知道她們現在如何了。
阿蓮一定是急壞了吧。
現在自己身陷囹圄。
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平日里也不認識什么達官顯貴。
更不會有什么人來救自己。
忽然間,許娘子的腦海中,閃過了一個英俊挺拔的身影。
李都尉嗎。
自己相識的人之中,也就這位李都尉有督軍府的官身。
不過自己與那李都尉也不過只是點頭之交。
人家憑什么要為自己出頭呢。
雖然自己對那李都尉頗有好感。
但...唉,許娘子的心中又一聲長嘆。
自己恐怕再無機會,見到那位李都尉了。
想及此處,心中覺的有些遺憾。
正在這時。
女監的走廊中,傳來了腳步聲。
走來了一個面目陰冷的婆子。
她手中拎著一個木桶,桶中裝著有些發餿的粟米菜粥。
這便是監中那些女囚的飯食。
她從門口的方向開始,依次給女囚們打飯。
每人一個骯臟的破碗,再往碗中舀上一勺菜粥。
即便是這么難吃的東西,女監中也不會管飽。
那些關過一陣的女犯都是懂規矩的。
這位分食物的張婆子,是個極為好面子的主。
她雖然只是女監中送飯食的婆子。
但在這監牢之中,可說是掌握著這些女犯的生死。
她的要求很簡單。
你只要給她磕個頭。
她便會不克扣你的菜粥。
這張婆子拎著桶在監中走著,一路上不時有女犯的磕頭聲。
“張媽媽您吉祥。”
“謝謝張媽媽您大恩大德。”
“張媽媽,您福壽雙全....”
聽著兩邊女犯對她的恭維。
張婆子那滿是皺紋的臉上,也笑開了花。
凡是給她磕過頭的女犯。
她都會將破碗用菜粥裝滿。
那些女囚現實的很,不過是磕一個頭而已。
只要能吃飽肚子,誰在乎這個。
當然,許秋蕓卻是個例外。
她從昨日進來,便沒給這個張婆子磕過一個頭。
這張婆子來到許娘子的囚室之外。
看了一眼對自己依舊是不理不睬的女子,心中暗自發狠。
不過是一個頭而已,我看你能撐到什么時候。
這張婆子冷哼一聲,先將許娘子的破碗中裝上了一勺菜粥。
然后抬起一腳,直接把碗踢翻,將這菜粥撒的到處都是。
許娘子依舊是毫無反應。
見這恐嚇無效,那張婆子用鐵勺敲著木柵欄冷冷的對許娘子說道。
“進了這府衙女監。”
“任你是什么身份,也得給我張媽媽服軟磕頭。”
“不服是吧,好!”
“我看你能撐到什么時候!”
“看老婆子我餓死你!”
發泄完自己怨氣,這個婆子便拎著木桶,憤憤的走了。
許秋蕓將身子靠在冰冷的墻上,雙手環抱,強忍著腹中的饑餓。
這是她入監以來的第三頓飯,可惜又被這個可惡的婆子給踢翻了。
她望著頭上小窗灑進來的些許微光,心中滿是凄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