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監牢中的許娘子。
此時,那老鐵莊的段家父子。
正在向鐵山縣中趕去。
府城距離老鐵莊并不遠,也就是十幾里。
父子倆趕著一輛馬車。
一路無話,回到了老鐵莊。
進了自家的宅子,段興就是張口大罵。
“這個蔡同知,真是個狗官。”
“居然給了他五百兩銀子都不夠。”
“居然還要我們再出兩千兩!”
“真是貪心不足!”
一旁的兒子段石,則是愁眉苦臉的對父親問道。
“爹,該怎么辦,那狗官看來是吃定咱們段家了。”
“若不拿出兩千兩,此事定然是辦不成。”
隨即他又咬牙切齒的罵道。
“都怪許秋蕓那個婆娘。”
“乖乖的給我當婆姨,為我段家傳宗接代,不就沒這些事了嗎。”
“等我拿到了這女人的身契,定然要好好收拾她。”
父親段興嘆了一口氣,說道。
“這事情既然已經開了頭。”
“那我們段家,便沒有了退路。”
“即便是我們段家想退,那蔡同知也不會放過我們。”
“所以,我們只能一條路走到黑了。”
“為了咱們段家能有后代香火,這兩千貫,不花也得花。”
“現在看來,我們得趕緊湊錢了。”
“來人,去把賬房先生叫來。”
不多時,一個干瘦的老頭子走進屋中。
見到段員外連忙施禮。
段興見賬房先生到了,開口問道。
“如今咱們莊上還有多少銀錢?”
那賬房先生心中盤算一番,連忙躬身答道。
“啟稟莊主。”
“前幾日莊上剛給工匠們開了月錢。”
“又劃撥了銀錢去采買木炭。”
“在算上您前幾日取走的五百兩。”
“現在咱們老鐵莊的賬上,只有不到一千兩的銀子了。”
聽賬房先生這么說,段興就是一皺眉。
他經營老鐵莊多年,怎么可能只有賬面上這么點銀錢。
只不過其他的銀子,都被他鑄成了難以搬運的銀冬瓜,秘存在地窖之中。
這銀冬瓜,要重新熔鑄成小塊才能方便使用。
所以這些秘藏的銀子,不到萬不得已,他是絕不會動用的。
現在父子倆,必須再弄到一千兩才行。
父子倆正在屋中琢磨,去哪在弄些銀子。
這時一個莊客進來稟報道。
“老爺,外面來了兩位客人求見。”
段莊主抬頭問道。
“客人,是哪位?”
那莊客小心的向外面看了一眼,然后低聲回稟道。
“老爺是山里來的。”
“是虎掌柜和石掌柜。”
聽聞此言,父子倆都是眼睛一亮,段莊主的嘴角翹起,笑著說道。
“剛才我們還愁去哪里弄銀子。”
“送錢的人,這不就來了嗎。”
“來人,快快有請。”
這所謂的虎掌柜和石掌柜,其實都只是代稱。
虎掌柜,指的是山匪虎頭嶺派來的人。
而這石掌柜,則是亂石寨來的人。
他們到這老鐵莊自然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從段家手中購買兵器。
鐵山縣的老鐵莊,是整個定州府內最大的鐵器工坊。
北川道督軍府的很多兵器,都采購于老鐵莊。
不過這段家真可說是膽大包天。
私下里竟然聯系山匪,高價出售刀槍兵器。
原因也很簡單。
官府嚴禁鐵料和兵器流入山匪手中。
他們獲得武器非常的不易。
這些山匪打家劫舍綁肉票,錢來的容易,買武器也舍得花銀子。
督軍府委托老鐵莊打造的刀矛,一件作價不過三五兩。
而賣給山匪的話,每件則可以賣到十幾兩。
在暴利的驅使下,段家這種見不得人的生意做了很多次。
段家父子走到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