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原有些好奇便跟了過去,走近了一些才知道。
這里是輜重隊臨時安置傷員的屋子。
這次攻打亂石寨受傷的十幾個傷號,都在大屋中的鋪位上躺著。
李原曾囑咐過譚云,這些傷員都是功臣要好生照顧。
所以她便專門安排了六七名被解救出的女子,專門負責照顧傷員。
李原暫時沒有招募到會兵科的醫師。
所以輜重隊治療受傷兵戶,全靠李原安排的三樣東西。
其一,是用沸水煮過的麻布繃帶,這對于自家就有麻布工坊的李原來說小事一樁,要多少有多少。
其二是土法的金創藥,這藥方子來自于青原縣的藥鋪,是李原花了五兩銀子從一個藥鋪的伙計那里買的。
這方子原料很便宜,三種很常見的草藥在混合一種樹皮粉,搗碎成泥狀加入油脂涂抹到傷口上便成。
至于這金創藥的效果如何,至少那個藥鋪的伙計拍著胸口保證有效。
其三便是酒精,李原在調配花露的時候,便提煉過高度數的酒精。
這次出征的時候,他特意讓酒坊專門提純了一批酒精,用于給傷患的傷口消毒。
輜重隊中的兩名官婢,接受了李原的土方治療培訓。
所以這些受傷兵戶的治療過程,便是先用酒精清洗傷口,在涂抹上金創藥,最后用繃帶纏好。
這已經是李原盡其所能,想到最靠譜的治療方法了,至于效果如何,也只能聽天由命。
不過目前看,幾個輕傷員治療的效果還算不錯,至少沒有傷口感染。
而一個失血過多的重傷員,卻依舊持續發燒昏迷不醒。
對于輜重隊來說,她們能做的已經都做了,剩下的也就只能是看天意了。
官婢帶著幾個婦人進了傷兵營,是給這些傷號們換藥加夜宵。
傷患自然是要少食多餐。
而他們的夜宵是加了干肉沫與野菜的粟米粥。
熱騰騰的肉粥盛到碗里,幾個傷勢輕的便自己捧起了碗美美的吃了起來。
幾個傷了手臂的無法自己進食,也自有一名婦人用勺子喂給他。
一名只有十五六歲的年輕娃子兵,第一次被婦人喂食,羞的臉紅紅的不敢看。
他窘迫的表情,引的周圍傷兵嬉鬧調笑。
甚至那喂飯的婦人,也是捂嘴輕笑。
一個輕傷的老兵戶,看著眼前的場景不由得感嘆說道。
“還是跟著咱們伯爺打仗好啊。”
“受了傷不但有人醫治。”
“傷了手腳的,還有婦人照顧。”
“伺候的比俺家婆娘都好。”
“聽說回去了,還有幾兩銀子的撫恤。”
另一個傷兵也是點頭說道。
“是啊,我堂兄去年跟隨督軍府打仗。”
“雖只受了幾處輕傷,但在營中卻無人醫治。”
“那營中的醫官只治療軍中的大官。”
“士卒受傷根本無人問津。”
“最后我那堂兄,不知為何高燒而亡。”
“只留下了家中的孤兒寡母。”
“哪有我們這般在伯爺麾下的舒服。”
其他幾人也是頗為感動的說道。
“是啊,伯爺厚待我等軍漢。”
“我們也得感恩,老子這條命就是伯爺的了。”
“他老人家說打誰,我就打誰!”
“說的不錯!”“贊成!”
“我也是這么想的”
幾名傷兵都是同聲附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