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原被這個狂妄的家伙,直接給氣笑了。
他望著陳修冷聲說道。
“不要說你只是個冒名藩王家眷的賊子。”
“就算你是真的。”
李原向前了一步,眼睛冰冷的望著陳修。
“那我問你,陰平王的大軍,可有那三萬鐵勒人能戰否!!”
“三萬鐵勒首級!在下尚能獻于上京闕下!”
“所謂陰平大軍,在我眼中不過是土雞瓦狗!”
“你!你!!”
陳修敢在大梁一路上為非作歹,橫行無忌。
他最大的倚仗,便是陰平王三王子的身份。
而對于陰平王一脈來說,最大的依仗便是那鎮守西山道的數萬兵馬。
但對于眼前這位青原伯來說,還真的嚇不到人家。
人家青原伯,在上京朝廷為其辦過凱旋儀。
更是在得勝門,馬踏過三萬鐵勒腰牌。
陰平王的數萬兵馬,嚇一嚇尋常勛貴還行。
但怎么可能嚇得住人家青原伯。
陳修恐嚇失敗,瞬間是進退維谷。
但他絕對是不能投降的。
不單單是因為自己這三王子的身份,
更關鍵的是他這一路上搜集到的東西,絕不能讓眼前的青原伯看到。
一旦消息走漏,那會給陰平一脈帶來莫大的災禍。
陳修眼神閃動,暗下決心,他決定豁出去了,于是對身邊人高喊一聲。
“走!”
能不能沖出去,也要試試再說。
至少在外面,還有四名負責接應的手下。
可他們剛一動。
陳修只覺得耳邊,箭矢的呼嘯如烈風般炸響,緊接著身邊便是數聲慘叫。
他只覺得臉龐上是猛然一熱,那是飛濺而起的鮮血。
跟隨自己的五六名黑衣隨從,各個都是身中數箭,撲倒在地。
只是一瞬間,院中還能站立的人,只有他一個了。
陳修只覺得渾身都在顫抖,他這是人生第一次,距離死亡如此之近。
在他的眼前,一名黑衣隨從的胸口上插著三支黑羽箭,殷紅的鮮血從胸口不斷涌出。
隨從的眼睛瞪的渾圓望著自己,神情滿是絕望與不甘。
隨即他渾身痙攣,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變成了一具尸體。
這不是陳修第一次看見尸體,但卻是他最恐懼的一次。
因為現在的他和眼前的這個隨從沒有任何差別。
任你什么王族貴胄,利箭穿身,死了就是死了,不會有任何區別。
陳修渾身的顫抖更加劇烈,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眼中淚水抑制不住的流出,只覺得身下是一片尿騷。
李原只是讓親衛射殺周圍的黑衣隨從,并沒有傷陳修分毫。
倒不是李原心善,或是怕那陰平王。
而是因為他覺得,這位陰平的三王子,身上定然還有很多的油水可榨。
一下子便殺了他,豈不是太便宜了嗎。
更何況,他心中還有很多的疑問需要有人解答。
看著已經嚇失禁的陳修,李原不由得一皺眉。
堂堂陰平王的三王子,居然會被嚇成了這副模樣,真是讓人搖頭。
這時,自有李原的親衛過來,將陳修是五花大綁。
而被他帶入院中的十幾名黑衣隨從,也幾乎是被李原和親衛們屠戮一空。
不過好在,親衛們在院外的街巷上,抓到了四名負責接應的黑衣人。
此時也已被帶入了院中。
這下便不至于讓李原審問都沒有活口。
縣伯在自己外宅被夜襲,這事情可不算小,按理說應該立刻報官。
不過李原此時并不想聲張,他能隱隱的感覺出來,這事情的后面必然還有隱情。
為了不嚇到九娘和她的小侍女。
李原決定在一旁的宅院中審問這些黑衣隨從。
看看能不能再挖出一些東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