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曹磊是一臉傾慕的表情。
一旁的紅九鈴差點笑噴。
但見李原沒有任何表露身份的意思。
女馬匪也沒敢吱聲。
只是在一旁捂著嘴笑的是花枝亂顫。
周圍幾名親衛也是低頭掩面,怕失去自已的表情管理。
曹磊口中的青原伯李原,其實就在他的眼前。
甚至剛剛還為他滿了一杯酒。
但這些親衛自然也不敢說出來。
幾碗青原漿灌下肚。
不但沒壓抑住曹磊的酒癮,反倒是勾起了他肚里的饞蟲。
李原也早看出來了,這位曹首領必是一位嗜酒之人。
他手中不停,又將黃臉漢子的酒碗滿上。
一旁的老蝎子與夜梟子都是常走江湖的人物。
見此情景,自然是明白伯爺的目的。
也滿臉帶笑捧著酒盞,過來與這位曹首領敬酒。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雙方喝的臉紅耳熱也熟絡了起來。
李原知道,這套話的時機到了。
于是又滿了一碗酒,對曹磊問道。
“曹首領,這北岸四城。”
“是這北川道門戶。”
“毗鄰草原,位置可說甚是兇險。”
“既然半年前這滿城的丁口被鐵勒屠盡。”
“倘若北蠻再次南下,你們必是首當其沖。”
“曹首領不怕重蹈趙鎮守他們的覆轍嗎?”
曹磊也是第一次喝青原漿這么烈的酒。
此時他是面色潮紅,神情亢奮。
對李原等人也早已沒了防備。
他嘆了一口氣,無奈的對李原說道。
“李管事有所不知,這話說起來就長了。”
“我們這支人馬,在大梁闖下了塌天的大禍。”
“不來這朝廷顧及不到的塞外,又能去哪里安身呢。”
曹磊的話匣子一打開,就止不住了。
李原沒有插話,眾人只是靜靜的聽著。
這黃臉漢子,向李原講述起了他們這伙并州義軍的來歷。
其實,這支并州義軍的起因并不復雜。
江川道并州封有一位位高權重的勛貴,便是肖皇后的弟弟,逍遙侯肖晏。
此人身為國戚,行事卻是極為的霸道專橫,性格又兇戾陰狠,將并州攪的是雞犬不寧。
今年又恰逢大旱,河水斷流水井干枯,并州的糧價是一日三漲。
糧食米貴如珠,并州百姓自然是遭了殃,到處都是活不下去的饑民。
這位逍遙侯肖晏不但不放糧救民于水火,卻還借機大肆的侵吞民田。
并州整村整寨的民戶,淪為他逍遙侯的田奴。
說到此處,曹磊搖頭苦笑。
“我曹氏一族,本是前朝降將。”
“平日里過的是謹小慎微。”
“父兄與我等只想躬耕守業,安樂于鄉里。”
“卻不想,家中的萬畝田產引來了那肖晏的覬覦。”
“那天殺的逍遙侯,不知聽了何人的讒言。”
“誣陷我曹家有不臣之心,勾結本地官府要以叛賊的罪名盡滅我曹氏滿門,在奪我曹家萬畝族產。”
“家中的祖爺爺到并州府衙申辯,結果被并州知府關入了大獄。”
“八十余歲的老頭子在獄中被酷吏折磨而死。”
說及此處,李原能看到曹磊眼中的熊熊怒火。
“祖爺被逍遙侯害死,我曹家豈能罷休。”
“我們自然是知道,這逍遙侯的目的,就是要逼反曹家在借機平叛奪產。”
“但那又如何。”
“這兔子急了還要蹬鷹呢,何況我曹家是并州一方大族,豈能受此大辱。”
“于是家父便匯集了族中的精壯男丁八百人,在并州起事。”
“當夜我們便突襲了那逍遙侯府,打的那逍遙侯麾下的家丁是潰不成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