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鸞見紅九鈴跟隨李原入了館驛。
嘴唇蠕動了幾下,不知該說什么。
她又低頭看了看身上的甲胄與滿身的征塵。
想進去幫忙,卻又覺得說不出口。
曹鸞有些后悔,自己出門的時候,沒好好的洗漱打扮一番。
不過又想了想,自己跟隨并州軍轉戰千里,身邊哪還有什么打扮的胭脂水粉。
行走坐臥多似男子,平日里也習慣了素面朝天。
她暗自嘆了一口氣,自己這副尊容該如何親近伯爺才好。
忽然間轉念一想。
那個紅九鈴似乎也未刻意打扮。
也許伯爺就喜歡這種風格呢。
不提在館驛外患得患失,頗為糾結的曹鸞。
此時在李原的臥房之中,女馬匪正在給伯爺整理寢具床榻。
這些日子紅九鈴也做習慣了,李原自然也沒有拒絕。
再說了,這可是自家的養馬婢,伺候主人不是應該嗎。
此時她正在床上用掃帚唰唰的清掃著浮灰。
又仔細的鋪好被褥,動作麻利干練頗有韻律。
李原負手站在她的身后,眼睛卻是不自覺的掃過了女馬匪的身子。
從這個角度看,紅九鈴的身材是漂亮的蜂腰翹臀,腰身渾圓飽滿,一雙大長腿更是極為漂亮。
李原心中暗自腹誹,這女馬匪絕對是故意的撩撥自己。
這里如果不是大軍陣前,晚上還要應對西海部的夜襲。
本伯定要好好的懲戒一番這個女匪頭子。
李原把胸腹中的火氣壓了壓。
這時,紅九鈴起身,表情似乎有些幽怨。
李原早已摸清了這女馬匪的性子,知道她這是裝的。
不過李原倒是覺得有趣,便出言問道。
“紅姑娘這是怎么了,何人惹你不高興了?”
紅九鈴白了李原一眼,然后悠悠的說道。
“唉,咱家命苦啊。”
“人家曹鸞陣斬了個北蠻勇士,便被伯爺封為女都尉。”
“俺也斬了一個,卻只能還做這伺候人的養馬婢。”
“伯爺真是偏心。”
李原心中無奈的苦笑,她知道這女馬匪就是閑來無事故意在撩撥自己。
不過今日紅九鈴陣斬列撥克,確實算是立下了大功。
李原走到她面前說道。
“我這人最是公平,有功必賞,有過也必罰。”
“紅姑娘今日立下了大功。”
“這樣吧,在老鐵山做工的馬匪,你在親自選出百名補入游騎兵。”
“游騎兵便由你代管,在掛職我伯府的養馬婢。”
“如何?”
李原想的明白,這女馬匪無論怎么封,反正你養馬婢這個活別想跑。
聽說可以代管游騎兵,女馬匪就是眼睛一亮,連忙謝恩。
李原以極大的毅力,拒絕了女馬匪的自薦枕席。
自己返回屋中,趕緊抓緊時間恢復體力。
不提這中石城的情形。
此時,在十里之外的西海部大營之中。
西海汗蘇赫與左右葉護正在中軍大帳中議事。
此時說話的正是左葉護烏恩,他臉上略有憂色。
“大汗,咱們這次與梁軍斗將大敗,族人多有不甘。”
“我從后營一路過來,耳邊皆是牢騷抱怨的話語。”
“在這樣下去,怕是要生禍端啊。”
另一邊的右葉護阿日和,也是微微點頭。
“大汗,是該做決斷了。”
“否則大軍的士氣恐怕難以維持。”
西海汗蘇赫沒有急于說話,而是先觀察了兩人的表情,才出言問道。
“兩位葉護,經驗老道。”
“可有什么好辦法應對眼下局面?”
左葉護烏恩眼珠轉了轉,小心的說道。
“大汗,為今之計,必是要先勝上梁軍一場。”
“維持住大軍的士氣再說。”
“我倒是有一個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