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齊德寬一臉笑意的問道。
“幾位大人覺得我慶州館驛,招待的可還滿意。”
“若還有什么要求,我自當去安排。”
蘇文廣擺了擺手。
“這都是事。”
隨即又以上位者的語氣對齊將軍問道。
“我來問你,這去往定州的道路什么時候能通。”
“我們還身負著朝廷的差事。”
“需要盡快趕往青原,這事情可耽誤不得。”
對于這位蘇大人毫不客氣的語氣,齊德寬的眼底閃過了一絲不悅,但隨即就無奈的道。
“唉,蘇大人,您有所不知。”
“從慶州趕往定州的道路,有幾處山路被大雪覆蓋,濕滑難行。”
“昨日更是聽,有一支商隊因為趕時間要強行通過,卻不心下了山崖。”
“還搭上了好幾條人命。”
他又看著李秉孝與蘇文廣很是關切的道。
“兩位大人都是朝廷命官,千金之軀,萬不可犯險。”
“我已下令,讓沿途的軍堡派出兵戶鏟雪清理道路。”
“兩位大人不用急,想來這幾日道路就可恢復。”
李秉孝在一旁點頭,馬上溫言道。
“那就有勞齊將軍了。”
此時的蘇文廣雖是心中焦急,但也沒辦法。
他這么催促齊德寬,其實是怕沈墨軒押送民女的隊伍先到青原。
而他這邊負責傳旨的隊伍卻延期未到,那這責任就是他的了。
看著面色不悅的蘇文廣,齊德寬心中冷笑。
其實從慶州趕往定州的道路,積雪早已清理干凈,車馬已經可以通行。
但伯爺派人過來傳話,定要把這幾位傳旨的大人留在慶州館驛之中。
他也就只好這么了。
比起神情焦急的蘇文廣,兵部侍郎李秉孝就沉穩的多。
其實在他的心中,對于這趟差事也是心有怨氣。
李秉孝這人,對青原伯一直非常敬佩。
他常對周圍人,大梁能有李原這等良將乃是朝廷大幸。
然而朝堂上諸公的作為,卻是讓他有些寒心。
明明人家青原伯在北岸四城大敗北蠻,立有潑天的大功,按規矩就該晉爵升侯。
誰知朝廷居然想了這么一個主意,要算計李原,故意要污了人家的名聲。
朝廷這么做,真是讓李秉孝非常不齒!
所以當朝廷安排他去給青原伯傳旨的時候,他本有心拒絕這么個爛差事。
但隨即又想到,如果是換作他人,一旦處置不好,怕是會讓青原伯與朝廷更加的離心離德。
與其這樣倒還不如是他親自去。
于是,他便抱著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心態,勉強擔負起了傳旨欽差的身份。
其實在李秉孝的心中,他一直在琢磨,如何能幫著青原伯避開朝廷的謀算。
所以對他來,此時情況不明,并不著急趕赴青原。
而另一位朝廷的天使官,那位紫衣太監,則是李原的熟人。
李原封伯的時候,也是他來傳的旨意。
這曹公公對于朝廷諸公的謀劃,沒有半分興趣。
他只關心這次遠赴北川,一路上能得到多少孝敬銀子而已。
如今在慶州遇到了大雪封路,那多歇息幾日也無所謂,反正銀子又不會飛了。
就這樣,齊將軍每日都來館驛中好生安撫。
整整拖住了傳旨隊兩日。
到了正月十二。
李原率領著親衛,日夜兼程終于是趕到了慶州府城。
他一到,并未耽誤,立刻與慶州將軍齊德寬一同趕赴到館驛。
在館驛之中,蘇文廣正在派手下,準備再去打探一番沈墨軒的消息。
這一連數日沒有聯系,已經讓他的心中多有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