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納感受到了林國昌那如實質般的憤怒,他的心中涌起了一絲慌亂。
他試圖挪動自己傷痕累累的身體往后退,可身后那冰冷堅硬的墻壁卻無情地阻擋了他的退路,讓他如陷入絕境的困獸。
“你覺得這樣做能找到你兒子?你簡直是愚蠢!你這是在自掘墳墓。”
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絕望的掙扎,試圖用最后的反抗來打破這令人窒息的局面。
林國昌走到康納面前,眼神冰冷地注視著他,仿佛在看一個毫無生命的物體。
接著,他緩緩蹲下身子,動作沒有絲毫猶豫。他猛地伸出手,一把緊緊抓住康納的手臂,那力度大得像是要把康納的骨頭捏碎。
“這是能讓你說實話的最快方法,我已經沒有耐心再和你周旋了。”
他冷冷地說道,那聲音如同從地獄傳來的宣判。
說完,他毫不猶豫地將那閃著寒光的針頭對準了康納的血管,那針頭在昏暗的光線下折射出一絲死亡的氣息。
……
林國昌邁著略顯沉重的步伐,緩緩走在離開地下室的狹窄樓梯道上。
昏黃的燈光在頭頂閃爍,將他的身影拉得時長時短,如同鬼魅。
他神色冷峻,目光中透著一絲疲憊,手上沾染的鮮血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他不緊不慢地從兜里拿出一張皺巴巴的紙,一下又一下,仔細地將手上的血擦拭干凈,那動作機械而又麻木,仿佛在完成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處理完手上的血跡后,他穿過一片荒蕪的草地,來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
那里有一座矮小的小木屋,孤零零地矗立著,四周環繞著半人高的雜草,在風中瑟瑟發抖,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林國昌在木屋前站定,從口袋里掏出一根劣質香煙。
那香煙的包裝已經有些磨損,邊角微微卷曲,但他毫不在意,熟練地將煙叼在嘴里。
“嚓!”
一聲輕響,一道微弱的火苗在他身旁亮起。
原來是不知何時,另外一只手拿著打火機伸了過來,為他點燃了香煙。
林國昌沒有絲毫拒絕的意思,他微微向前湊了湊,借著那火苗點燃了香煙,深深地吸了一口。
他靜靜地站在那里,眼睛望著遠處如血的夕陽。
那絢爛的晚霞將天空染成了一片橙紅色,美得驚心動魄,卻又帶著一種無法言說的凄涼。
他就那樣靜靜地看著,眼神中流露出復雜的神色,像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又像是在回憶著某些遙遠的往事,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吐真劑怎么樣?好用嗎?”
小木屋里,一道低沉的聲音突然打破了沉默,那聲音在略顯狹小的空間里回蕩,帶著幾分好奇與探究。
林國昌微微一怔,隨后輕輕“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他緩緩抬起頭,神色復雜地看向那人,眼中有驚訝、有疑惑,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
“說實話,我真沒想到你居然會來幫我。”
林國昌的聲音有些沙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深處艱難地擠出來。
他的目光緊緊地鎖在對方身上,像是要從對方的眼神中找到答案,那眼神里交織著過去的回憶和對眼前之人的重新審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