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廁所去了。”
一直不動聲色關注著這邊動靜的天宇和琴心,聽到這話,頓時瞪大了雙眼,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
尤其是看到平日里乖巧單純的米浴都面不改色地撒謊,心中更是驚愕不已。
這兩人平日里雖有些爭強好勝,心里也著實嫉妒林翊能得米浴如此親近,可真要讓他們去告狀,卻又有幾分猶豫……
好吧,說到底,還是之前被林翊教訓得太慘了,那一頓暴打,至今回想起來,臉上都好似還隱隱作痛。
一想到這兒,他們撇了撇嘴,滿臉悻悻,終究還是打消了告狀的念頭,只在心底暗自腹誹了幾句。
……
云蘭貓著腰,腳尖輕點地面,像一只在夜間捕獵的獵豹,小心翼翼地避開腳下交錯纏繞的藤蔓和突兀橫生的樹枝,每一步都落得悄無聲息。
她那雙銳利的眼睛,猶如暗夜里閃爍的寒星,警惕地掃視著四周,不放過任何一絲風吹草動,肌肉緊繃,隨時準備像拉滿弦的弓箭一般,迸發出力量,應對未知的危險。
“哇哇嘎!”
靜謐被陡然打破,一群波波拍打著翅膀,驚慌失措地從頭頂呼嘯而過,尖銳的叫聲劃破長空。
緊接著,幾只蛇紋熊連滾帶爬地從灌木叢中竄出,嘴里發出“嗚嗚”的嘶吼,平日里的活潑勁兒全沒了,只顧埋頭狂奔。
云蘭心頭一緊,條件反射般地頓時握緊腰間的精靈球,手指因用力而泛白,關節咯咯作響。
然而,詭異的是,這些寶可夢就像沒看見她這個大活人似的,徑自從她身旁繞過,眼神中滿是恐懼,拼了命地逃竄,仿佛身后有什么能吞噬一切的洪水猛獸。
“是那里嗎?”
云蘭壓低聲音,喃喃自語道,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毅。
她深吸一口氣,腳尖發力,加快了腳步,朝著寶可夢奔逃的方向追去。
終于,細微的嘈雜聲傳入耳中,她感覺前方有動靜,當即屏氣斂息,弓著腰,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慢慢靠近。
“呃……”
延廣喉嚨里擠出一絲痛苦的低吟,整個人狼狽不堪地躺在地上,塵土沾滿了他的衣衫。
他臉色慘白如紙,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一只手艱難地捂著胸口,似乎那里正有一團烈火在灼燒。
費勁地抬起頭,目光投向不遠處,只見他的得力伙伴朽木妖渾身傷痕累累,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口滲著鮮血,無力地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視線再往前移,一只大劍鬼威風凜凜地佇立在那兒,身姿挺拔,眼神銳利得仿若能穿透一切,寒芒畢露。
顯然,朽木妖身上的累累傷痕正是拜它所賜。
延廣強忍著劇痛,偷偷將手緩緩摸向腰間,那里掛著一排精靈球,手指顫抖著,剛摸索到想要拿出的那個精靈球,試圖尋找一絲反擊的轉機。
“砰。”
突然,一個身形矯健的男人如鬼魅般閃現,飛起一腳,無情地踢開延廣的手。
緊接著,又高高抬起腿,帶著千鈞之力狠狠踹在延廣的胸口。
延廣只覺胸口如遭重錘猛擊,一口悶氣堵在嗓子眼,悶哼一聲,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卻硬是沒吭一聲。
“你們這些家伙追的還挺緊的。”
男人居高臨下地站著,手上緊握著一個特制容器,里面靜靜躺著一顆散發著神秘藍光的寶可夢蛋。
他面容冷峻,猶如寒冬臘月的湖面,沒有一絲波瀾,雙眼死死地盯著延廣,聲音低沉而冰冷,仿佛從牙縫里擠出一般:
“說,你的同伴在哪?”
延廣緊咬牙關,雙眼怒視著男人,一言不發,只是那攥緊的雙拳,微微顫抖的身軀,泄露了他內心的憤怒與不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