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要胡扯什么？”
林國昌白了自己的兒子一眼，將牛皮紙袋重重拍進密碼箱，金屬鎖扣咬合的脆響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這是機密文件，連你媽都沒資格看。
怎么樣才能快速成為聯盟成員？比如
他抬起頭，眼中燃燒著熾熱的光，成為備選天王。
空氣驟然凝固。
愛管侍托著茶盤的機械臂發出輕微嗡鳴，阮瑤瑤手中的青瓷杯與茶托相碰，濺出幾滴琥珀色的茶湯。
林國昌的動作僵在半空，煙盒里抽出一半的香煙緩緩滑落。
你是認真的？
老父親繞著兒子緩緩踱步，靴子踏在地毯上發出悶響。
十年前那個苦著張逼臉豎中指的小團子，此刻站在面前的身姿，竟與記憶里某個熟悉的剪影逐漸重合。
林翊挺直脊背：是。
客廳陷入長久的沉默。
林國昌倚著沙發點燃香煙，裊裊煙霧模糊了他的表情。
你現在八個徽章都齊了？他彈了彈煙灰，火星濺落在華夏聯盟十年規劃的文件封面上，
還有半年華夏聯盟冠軍聯賽才開幕。你要是能在賽場上殺進前三
煙圈在他唇邊炸開，我可以動用關系，讓你破格進入備選天王名單。
林翊伸手直接搶過香煙，將煙頭掐滅，然后還給林國昌。
林國昌嘴角微微抽搐，將煙頭扔進煙灰缸，金屬煙灰缸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天理曾兩次參加華夏孟，兩次折戟亞軍，華夏的冠軍領獎臺已經被外國人霸占好幾年了。
他摩挲著下巴，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弧度，要是我兒子能打破這個局面
窗外的銀杏葉被風卷起，在落地窗前投下斑駁的陰影。
林翊望著父親眼底復雜的情緒，突然意識到這場對話背后，藏著比妖精石板更沉重的期待。
林國昌的影子在墻上縮成一團，像只蟄伏的老獸。
會贏嗎？
這句話出口時，目光竟帶著幾分罕見的忐忑——那個在聯盟叱咤風云的水系天王，此刻更像個擔憂孩子的普通父親。
林翊的指尖撫過精靈球上凹凸的紋路，他抬起頭，窗外的晚霞為側臉鍍上金邊，笑容卻比任何時候都要鋒利：
會贏的。
林國昌望著兒子身后躍動的影子，恍惚間看見二十年前的自己。
他聽見自己喉嚨里溢出一聲嘆息，分不清是釋然還是憂慮。
……
清晨的陽光從窗簾縫隙里鉆進來，在葉楓的床鋪上投下幾道細長的光帶。
他迷迷糊糊間被一陣激烈的叫喊聲驚醒：
哎呀！隊友你在干嘛呢？
打呀打呀，別賣我啊！
牛逼牛逼！直接反殺！
蕪湖——贏了！
葉楓揉著惺忪的睡眼，摸過枕邊的手機。
屏幕亮起，時間顯示早上八點零七分。
他無奈地掀開床簾，只見室友阿凱正坐在桌前，一手瘋狂敲打著鍵盤，一手抓著泡面桶，湯汁濺在鍵盤上也渾然不覺。
我說，好不容易周末了，你又大早上爬起來打游戲？
葉楓探出腦袋，看著阿凱蓬亂的頭發和濃重的黑眼圈。
阿凱頭也不抬，嘴里塞著面條含糊不清道：害，反正沒啥事，不如開一把，你來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