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小小仍低著頭刷手機,吳靈兒望著場館穹頂流轉的燈光,忽然輕嘆一聲:
你知道嗎?在這萬人矚目的華夏孟賽場上,藏著個讓所有華夏訓練家都耿耿于懷的數字。
什么數字?
小小敷衍地應了聲,指尖還在滑動屏幕。
每年華夏孟的冠軍里,華夏本土訓練家的占比。
吳靈兒轉身時,大宇怪自動將鏡頭對準她的側臉,觸須上的收音器輕輕顫動,猜猜看?
能有多少,一半一半?
小小漫不經心地拋出個答案,終于舍得放下手機。
連一成都不到。
吳靈兒的聲音陡然低沉,大宇怪胸前的熒光微微暗了暗。
“哎?”
小小明顯愣了一下。
自華夏聯盟成立的幾十年間,登上冠軍領獎臺的華夏人,攏共只有五個。最近一次奪冠,還是七八年前龍系天王劉鈺的那場比賽。
小小愣住了,精心描繪的眉毛擰成結:不可能吧?我承認上個世紀我們華夏落后于世界,但是現在華夏的寶可夢培育技術、對戰體系都是世界頂尖,怎么會
我也想問為什么。
吳靈兒苦笑,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大宇怪布滿褶皺的外殼,
就像阮天理,那位格斗天才,兩次殺進決賽,卻都在最后關頭鎩羽而歸。明明在國際錦標賽上,他總能橫掃對手。
場館內突然響起的歡呼聲驚飛了檐角棲息的波波。
吳靈兒深吸一口氣,拍了拍搭檔的外殼:不說這些了。別忘了,咱們可是拿到特別采訪許可的!趁其他媒體還沒反應過來,趕緊去后臺堵選手!
哦
小小慌忙抓起錄音筆,跟著快步向前的吳靈兒小跑起來。
……
穿過人聲鼎沸的競技場,一處被藤蔓花墻環繞的靜謐庭院自成天地。
陽光透過紫藤編織的遮陽傘,在漢白玉石桌上投下斑駁光影。
身著維多利亞風格鎏金刺繡禮服的艾美·溫莎,正用骨瓷杯輕抿著祁門紅茶,腕間的珍珠手鏈隨著動作輕響,與耳畔的藍寶石墜子交相輝映。
三兩名身著管家制服的侍從分立兩側,手持絲綢傘面為她遮擋漸盛的日光。
花叢深處,霸王花舒展著鋸齒狀花瓣,與美麗花相互纏繞嬉戲,花香中隱隱夾雜著多麗米亞優雅梳理毛發時,身上散發的雪松香。
這處精心布置的休憩區,將英倫貴族的精致與華夏園林的婉約奇妙融合。
天吶...這也太奢華了吧
小小舉著手機悄悄拍照,呼吸都不自覺放輕,
難怪說皇家貴族連寶可夢都帶著貴氣。
她的目光落在多麗米亞柔順的銀白毛發上,那只寶可夢連打個哈欠都像幅油畫。
吳靈兒輕輕頂了頂她,整理好領口的記者徽章,帶著大宇怪緩步上前。
大宇怪默契地調整好鏡頭角度,將取景框對準庭院中央的優雅身影。
艾美·溫莎小姐,我是《新聞日報》的記者。能否請您談談對今年華夏孟的期待?
隨行翻譯用標準的倫敦腔轉述提問后,艾美輕放下茶杯。
她湛藍的眼眸掃過盛開的牡丹花叢,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杯沿的金邊,思索片刻后,吐出一串帶著貴族腔調的英語。
我們小姐說,這里的花很好看。
翻譯的聲音在寂靜的庭院里格外清晰。
“嗯?”
吳靈兒握著錄音筆的手微微一滯,大宇怪的鏡頭在兩人之間來回切換。
艾美卻優雅地微笑著,用銀匙攪動著紅茶,仿佛討論的不是激烈的賽事,而是下午茶的茶點搭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