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我就知道爸爸不會不要我噠!”
瓦爾特心里一陣暗爽,臉上卻依舊不動聲色,只是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他輕輕地拍了拍安禾的后背,而后默默數著時間,眼神時不時地看向實驗室里的掛鐘,分針每走一格,他的期待便多一分!
很快,距上次儀式,便已經度過了整整七天。
而也就是在這一刻,奇異的事情發生了。
安禾的身形陡然閃爍了一下,就像水面上泛起的一陣漣漪,隨即化作一道綠光,前往了「腐敗天·納垢的瘟疫花園」。
瓦爾特見此情形,興奮得像個孩子。他眼睛瞪得大大的,臉上洋溢著難以抑制的自豪與喜悅,像個中二青年一般,狠狠地比了個耶。
甚至如果這里不是極樂天,他都想出去和同僚炫耀一下自己女兒資質有多優秀了。
但這份喜悅卻僅僅持續了不到十秒。
某一刻,瓦爾特眼底原本幽綠的光芒瞬間被璀璨的亮光覆蓋了一瞬。
緊接著,過往的記憶如潮水般開始恢復,那些被遺忘的片段在他腦海中不斷閃現,認知也開始被快速補充。
他猛地回過神,看向四周,眼前的景象讓他震驚得瞪大了眼睛。
原本坩堝爐中那散發著生命芬芳的綠色液體,此刻竟化作了刺鼻的腐爛惡臭;
四周墻體原本清新的青草味,也變成了濃重的血腥味;
原本柔軟舒適的地毯,不知何時變成了黏膩的菌毯;潔白的天花板此刻布滿了黑色的霉斑。
瓦爾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四周突變的景物,眼睛瞪得滾圓,臉上寫滿了震驚。
雖然早有預料,但這種情況還是嚇了他一跳。
下一瞬,瓦爾特的右手突然自動變形,就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操控著,最終化作一個詭異的人臉。
那人臉五官扭曲,皮膚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青黑色,血管像蚯蚓一樣在臉上凸起。
它張了張嘴,刺耳的聲音從它的口中傳出,
“你終于......醒了......我的宿主......”
“我努力了......很久......也無法......在神明的力量下......替你恢復......認知......”
“對......不起......”
瓦爾特聽到這個,腦海中突然靈感一閃,他顧不上內心的驚悚,脫口而出,
“你是深淵的那個權柄,黑光病毒?”
那人臉艱難地點了點頭,動作顯得十分僵硬。
而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聲音變得愈發尖利急促,仿佛在和時間賽跑,
“但......這......不重要......宿主......”
“快......救......安禾......”
“她......快被.....病毒.....吞噬了......”
瓦爾特像是想到了什么,直接愣住愣住,腦子瞬間一空。
什,什么意思?
慈父......慈父應該不會這么做吧.....?
祂是那般仁慈......那般友善......
那般......
那般......
他有些想不下去了。
此刻,瓦爾特的信仰和認知開始劇烈沖突。
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位神明真正的名字。
「瘟疫之神·納垢」
下一刻,他雙腿一軟,仿佛所有的力氣都被瞬間抽干。他的身體緩緩下滑,最終癱坐在地上。
——他已經無法說服自己去相信神明。
他的雙手就像篩糠一樣,對著自己的「伊甸之星」揮了揮手。
“嗖——”像是已經等待很久,伊甸之星徑直從雜物堆里飛了出來,速度快得帶起一陣小小的旋風。
瓦爾特是一個聰明人,而且對自己有著充分的認知。
他知道自己是個什么德行,所以提前在「伊甸之星」上安置了攝像功能,并一直讓它工作著。
下一刻,
一道光幕從伊甸之星中緩緩升起,柔和的光線照亮了整個實驗室。
光幕開始細致入微地為瓦爾特播放它所監控的畫面,那些畫面如同電影一般,一幀一幀地展現在他眼前,每一個細節都無比清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