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在你們的認知中,或許會是「全員犧牲」、「全員盡力」、又或是......”
奧托頓了頓,嗤笑了一聲,那笑容中帶著一絲嘲諷,
“......任務失敗?”
瓦爾特聞言,瞳孔驟然收縮,眼神中充滿了驚懼。
但奧托沒給他發問的機會,便自顧自的繼續道,
“我不知道「命運」給了你們什么幫助。”
“但想要蠱惑你們,無非是那幾種,自己動動腦子,對號入座就行。”
“約阿希姆,幾分鐘前的我,是贊同深淵降臨的。”
“越是混亂的寰宇,就越能達成我的目標。”
“但現在不同了,我有了更好完成目的的方法。”
奧托頓了頓,不自覺地撫摸了一下領口上那個刻著“贈·我的大發明家”字樣的琥珀,眼神中閃過一絲溫柔,
“所以......”
“我祝福你,約阿希姆。”
“我由衷的希望,作為「主角團」一員的你,能夠找到阻止深淵降臨的方法。”
說罷,他便直接關掉了顯示器,身形消失在了綠色光幕上。
而「納垢」的身形早在二人對話之前便消失在了這里
——祂跑去重建家園了qaq
瓦爾特對奧托的祝福置若罔聞,他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苦笑,一時之間竟找不到合適的詞匯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境。
深淵的降臨已經無法阻止。
連我自己都自身難保,即將被動成為深淵的走狗,又有什么辦法去完成任務呢?
他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不久前,奧托那一聲無奈的嘆息仿佛還在耳邊回響。
就連你這樣的人……
也把一切都寄托在那虛無縹緲的希望上了嗎……?
呵,也對。
你又怎么會舍得讓復活后的卡蓮,生活在被邪神統治的世界里呢?
想到這,瓦爾特一時間有些無力,他的身體微微前傾,像是被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得喘不過氣來。
這種有目標,有方向,有計劃,卻沒有希望的感覺,當真是讓人難以接受。
半晌,
瓦爾特的目光,仿若被一只無形的手牽引著,緩緩飄向不遠處。
而那里,安禾正耐心哄著「病毒安禾」。
她嘴角噙著一抹淺笑,那笑容暖得如同小太陽,卻又像一根尖銳的針,直直刺進瓦爾特的心窩。
剎那間,他的眼眶不受控制地微微泛紅,滾燙的液體在眼眶里打著轉,仿佛下一秒就要奪眶而出。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強忍著心底翻涌的情緒,牙關緊咬,指甲不自覺地掐進掌心,試圖用這一點觸感來壓制即將崩潰的情緒,不想讓淚水落下。
爸爸好像救不了你了......安禾......
爸爸只是個廢物中年人,一無是處,每天說著大話,卻連女兒最基本的安全都保障不了......
“真是沒用啊......”
瓦爾特緩緩低下頭,像是背負著全世界的重量,再也沒有勇氣去看安禾一眼。
他害怕與女兒的目光交匯,害怕安禾從他眼底看到那無盡的絕望與恐懼,害怕自己的懦弱會讓女兒失望。
此刻,周遭的一切都被絕望的陰影籠罩,他無比清晰地領悟了一個殘酷的真理,
——深淵,祂囊括了世間所有能想象到的事物,可唯獨缺失了希望。
我等終將沉淪于此,意志被再度扭曲,成為深淵降臨的坐標,
成為......毀滅寰宇的......
罪人......
這份沉重的絕望,如千斤巨石般壓在瓦爾特的心頭,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而就在此時,安禾和病毒安禾像是聊到了什么有趣的地方,轉頭看向有些低氣壓的瓦爾特,脆聲的問道,
“爸爸,爸爸,你是怎么恢復記憶的呀?”
“我和三月姐姐找了好久,也沒有找到讓你恢復的辦法。”
“結果你突然自己就恢復了!”
“真神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