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腥味,地面上流淌著黏膩的液體,讓人每走一步都倍感艱難。
四周的雌性魔物發出好聽的叫聲,扭動著身軀,向丹恒投來異樣的目光。
半晌,
丹恒站定,他眉頭緊鎖,沒有理會四周的環境,而是面色凝重地看向天穹方向。
而目視的“不遠處”,是六道不同顏色的光影,
光影之中,是不斷蠕動的血肉,和沉淪在血肉枷鎖之上,那數之不盡的深淵惡魔。
——正是「沉淪行宮」。
其中,公子、穹、姬子、老楊的身形赫然在目。
下一瞬,
還沒等丹恒有所反應,星寶、三月七、安禾的身形便突兀地被粉光帶到血肉枷鎖之上。
丹恒蹙著眉,眼神中滿是焦急,他迅速伸出手,試圖用云吟術撥開光影中的血肉,
可試了半天才發現,那六色光影看似很近,實際卻不知相隔多遠。
物理上的距離完全就是天塹。
無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法觸及分毫。
見此情形,丹恒也不由得有些為難。
他低頭沉思,雙手不自覺地在身側握緊又松開。
他完全沒有概念性的能力,根本無法跨越「距離」的限制抵達極樂天。
而之前被深淵權能激發的三種「不朽」之力,也都是所謂的「被動技能」。
「靈魂不滅」和「輪回轉世」合二為一就是保證意志的「不朽」。
而「神性永生」是被「三生」改造后的能力,讓丹恒現在都有些一頭霧水。
用不了,看不明白,解釋不通。
但丹恒總有一種預感,這能力或許是破局的關鍵。
他思考了很久,婉拒身邊雌性魔物的求偶,開始試探「神性永生」這個未知的力量。
畢竟,
除了這么做,他也沒有其他辦法能拯救同伴了。
他甚至連極樂天都進不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丹恒嘗試著用記憶中的各種術法、各種科技測知識、各種認知中的儀式,去撬動所謂的「神性永生」,卻一無所獲。
這能力像是被焊死在了他的意志中,完全不動彈一下。
丹恒的臉上漸漸浮現出一抹無奈。
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在黑暗中摸索的行者,明明能感知到那一絲光明,卻無論如何也觸碰不到。
這股能清晰感知,卻又無法調動的力量,讓他的內心異常難受。
又不知過去了多久,丹恒的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他開始萌生出放棄的念頭。
該用的方法都用了,可這能力就是沒有一絲反饋。
他長嘆一聲,聲音中滿是苦澀,再次抬手推開那些不斷糾纏求偶的雌性魔物,卻不經意間瞥見雙手上沾染的粘液。
滑膩,帶著一股腥甜的氣息。
腥甜?
剎那間,丹恒眼前一亮,像是抓住了靈感的尾巴,心中豁然開朗。
是啊!
自己一味地依賴科技與神秘的手段,卻忽略了最原始、最質樸的力量之源
——自身的鮮血。
他沒有絲毫猶豫,迅速抽出腰間的短刃,在手掌上狠狠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
鮮血瞬間涌出,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而后竟緩緩懸浮起來,在虛空中匯聚。
緊接著,奇異的一幕發生了,
那鮮血在沒有任何外力操控的情況下,自動化作一條首尾相連的銜尾之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印入他的眉心。
就在這一瞬間,丹恒只覺一股完全無法理解的力量在他的體內洶涌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