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停云察覺到了身后的動靜,但卻沒有回頭,而是繼續看著窗外,聲音凄苦。
“小女子真的有那般不堪嗎?”
周牧冷汗直流:“這話從何說起啊!”
停云輕輕啜泣著,抬起毛茸茸的爪子,擦了擦眼角不斷滾落的淚珠。
“云城忘辰刻,深淵不記年。”
“停云已經不知陪伴了公子多少歲月......”
“可......可公子到現在也未曾碰停云分毫,反倒與那相識不久之人......行那般事......”
說著,大顆大顆的淚珠再次不受控制地從她的眼底滑落,打濕了她身前的毛發,整只狐都被悲傷徹底籠罩。
周牧聞言,不由得眨了眨眼,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念頭,心底也漸漸產生了些許明悟。
小狐貍不只是吃醋了。
甚至心里產生了一些危機感。
或者說,
是自我懷疑?
念及此處,周牧的神色變得有些無奈,不由得嘆了口氣。
隨即,他走上前,輕輕的將小狐貍從窗臺上抱到自己懷里,聲音溫柔,
“我眼里的停云可從不是自怨自艾之人。”
他微微低頭,下巴輕輕蹭了蹭小狐貍的腦袋,
“她一直都是八面玲瓏,長袖善舞,敢將自己視作旗子,以小謀大之人。”
“又何時變得如此不自信了呢?”
停云縮在周牧懷里,感受著他的體溫,沒有掙扎,只是聲音愈發委屈。
“那為何公子碰她不碰停云......?”
周牧聞言,不著痕跡地摸了摸自己的腰子,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尷尬,試圖岔開話題,
“你應該知道的,停寶。”
“那般龐大的欲望之力,如果不讓星去發泄,她便會徹底成為「色孽」。”
“終其原因,也是我小看了這無數年來積攢的欲望。”
“所以......”
“我又怎么會讓她獨自承擔我的錯誤呢?”
停云輕輕搖了搖小腦袋,那對毛茸茸的耳朵也跟著晃了晃,聲音依舊委委屈屈:
“我不在意公子有多少紅顏知己。我只在意......為何公子碰她不碰停云......”
周牧:“......”
“停寶,你是知道我的,我平日里除了設計對生靈的試煉,一直都在寰宇間引渡亡魂,時間是真的不充裕啊!”
停云聞言,再次癟了癟嘴,大眼睛都沒了神采。
“深淵不記年......”
周牧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心里暗暗叫苦。
媽的,怎么把這茬給忘了?
這不完犢子了嗎?
他悄悄感知了一下自己如今的身體狀態,只覺得心都在顫抖。
不行,說啥也不能再做了!
四十五億年吶!
腰子都縮水了二兩!
哪怕隨時可以恢復,但精神的疲憊也是實打實的!
必須得把這個話題岔過去!
想到這,周牧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一抹淡然的微笑。
他捧起小赤狐,讓她與自己對視,溫柔地注視著她的眼睛。
“我不知道狐人都有什么習俗。”
“但我知道。”
“將美好的一面展現在新婚之夜,比平日里隨意的魚水之歡,要更有意義。”
“不是嗎?”
“新婚......”小狐貍聞言,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滿是震驚與不可置信,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她大概清楚自家公子的身份,
所以從未奢望過能與他成家立室。
畢竟,
無盡形壽,陪伴要大于一切。
可現在......
下一瞬,
停云恢復了本體,那嫵媚的小臉略帶不可置信,櫻唇微啟,輕聲呢喃:
“公子......要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