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這個過程需要十年,你也絕對無愧于朗道之名。”
“你就這么篤定我能動手?”杰帕德還是有些不解,“我甚至到現在都還沒能說服自己。”
牧聽了,卻輕輕搖頭。
“在你說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你就已經說服了自己。”
“只是因為感情的羈絆,讓你暫時無法付諸行動罷了。”
“失望與憤怒是會積累的,你終究會邁出那一步,這只是時間問題。”
他頓了頓,嘆息一聲,臉上流露出一絲無奈,
“不像我,我的世界里只有母親和希露瓦,我根本無法說服自己對希露瓦在意的人下手。”
說罷,他便用全能之力具現了兩個酒瓶,隨手扔給杰帕德一個,然后舉瓶示意。
“敬你,貝洛伯格未來的正義。”
杰帕德伸手接過酒瓶,輕輕地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遲到的正義,也只能算是一種心理安慰罷了。”
“不過……”
他的語氣微微一頓,眼中閃過一絲感激,
“……謝了。”
“鐺——”
清脆的酒瓶碰撞聲在陰暗的角落里驟然響起,打破了夜的寂靜,隨后緩緩蔓延至整個貝洛伯格的夜空。
男人之間的默契就是如此簡單純粹,一切疑惑與糾結都在這輕輕的碰杯中被悄然壓在了心底。
就如同杰帕德從未過問牧和周牧究竟是什么關系一樣,
牧也自始至終沒有詢問杰帕德,他和周牧到底都聊了些什么。
有些事,在知曉結果之后,過程似乎就不再那么重要了。
深究過程,往往只會暴露出更多不必要的問題,徒增煩惱。
就比如,
……
此時此刻,
下城區的一處隱蔽據點內。
奧列格緊鎖眉頭,坐在堆滿文件的辦公桌旁,手中正捏著一份情報,臉上寫滿了憤怒與無奈。
……
「副首領娜塔莎在上任之后,全然不再關注地火的軍事戰略布局,而是將精力全部傾注于民眾的衣食住行,一心提升百姓的幸福指數,甚至還熱衷于自身美容相關事務。」
……
「黑潮計劃的四千位地火前哨成員,在昨日傍晚被上層區的異化者盡數打暈,而后原封不動地丟回了起始點。」
「據蘇醒后的成員回憶,襲擊他們的是銀鬃鐵衛中的一位戍衛官,其強大程度超乎想象,眾人完全無力抗衡。」
「根據多位成員的描述,那戍衛官除了手持一塊詭異的血肉盾牌之外,身上并未顯現出任何異化的痕跡,看起來疑似正常人類。」
「特別備注:此人實力恐怖,具備一人毀滅一支地火部隊的強大力量,請務必提高警惕,切不可掉以輕心。」
……
奧列格嘆息一聲,心底涌起一陣強烈的無力感。
這就是他目前所面對的困境。
一方面,自己寄予厚望的繼承人,如今卻好似全然忘記了地火的軍事使命,整日只將心思放在百姓民生與個人容貌之上。
就像是天真地以為,只要長得漂亮就能拯救這個世界一樣。
另一方面,就是黑潮計劃的滑鐵盧。
若單純比較軍事素養,此刻的地火成員無疑要比銀鬃鐵衛出色得多,甚至強上不止一倍。
但問題是,他們之中高端戰力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因為異化的原因,上城區時有超凡者誕生。
而普通人類一旦面對超凡者,就如同蟲豸面對人類,毫無反抗之力。
說實話,奧列格現在心底滿是疑惑。
怎么感覺那個戍衛官像是知道黑潮計劃一樣,自己派出去的人甚至還沒有行動,就被他完完整整的丟了下來。
真是邪門了。
“奧列格大人,急報!”
就在他滿心煩悶、百思不得其解之時,門外突然傳來地火成員急切且慌亂的呼喊聲。
奧列格見狀,神色一沉。
“什么情況?”
那地火成員跑得氣喘吁吁,好不容易才緩過一口氣,焦急萬分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