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殺了我吧……”
她頓了頓,低下了腦袋,聲音細若蚊蠅。
“求你……”
她身為醫生,對自己此刻的身體狀況再清楚不過。
她知道,哪怕自己被恢復了原本的意識,也注定沒法回歸正常生活了。
“怎么?”周牧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娜塔莎,“覺得你的意志無法操控現在的身體?”
“我倒是覺得你可以試一試。”
“你……!”娜塔莎怒急。
可僅僅是略顯急促的呼吸,都讓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開始微微顫抖,病態的潮紅如野火般迅速爬滿她的全身。
“……你怎么能這么卑劣?”
“玩弄我這種凡人,讓你很有成就感嗎?”
“確實!”周牧毫不猶豫地點點頭,上上下下打量著娜塔莎,補充道,
“特別是你這種意志堅定的美人。”
“看著你一點點陷入絕境,身不由己地走向墮落,這種感覺,嘖,真是讓我無比愉悅啊。”
娜塔莎直接被氣哭了。
可這心底越是充斥著屈辱,身體的感官就愈發強烈,那種異樣之感如潮水般將她淹沒,致使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臉上完全是一副崩壞的表情。
她沒有一點辦法,只能強行忍受著這一切,狠狠地瞪著周牧,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生吞活剝。
可看著看著,她的眼神突然一滯,像是察覺到了什么異樣。
“等等……”娜塔莎聲音發顫,帶著一絲難以置信,“你不是剛剛那位神明,你是誰?!”
周牧聞言,微微歪頭,眼底帶上了一絲贊嘆,
“哦?發現了嗎?”
“不錯的觀察力。”
“讓我想想……”
他頓了頓,微微沉吟,
“是我的眼神和祂不同……”
“……還是連行為習慣都不同?”
娜塔莎滯愣當場,大腦空白了一瞬,才呆呆地回道:“都不同。”
“原來如此。”周牧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看來深淵的經歷對我的影響很大。”
“果然,從旁觀者的角度才更容易認清自身。”
“你……”娜塔莎徹底懵了,腦海里原有的推測也開始接連破碎。
她實在想不通,一位全知者究竟是如何被悄無聲息替代的。
“不用多想了。”周牧看著少女一臉困惑,語氣柔和了些許,坦誠說道,
“剛剛那個,是我的人格結構之一。”
“自始至終,與你打交道的人都是我。”
“人格結構?”娜塔莎瞬間恍然大悟,“是「自我」!”
話一出口,她臉上的神情陡然變得凄苦,
“怪不得祂一直在玩弄我……”
“原來是只知滿足「本我」欲望的「自我」……”
說到這兒,她終于還是破防了,眼眶通紅的看著周牧,
“你為什么不早點跟我說明白?
“不就是想要我的身體嗎?”
“我又不是不答應……”
“為什么要如此殘忍地對我……”
周牧看著少女悲傷的表情,硬生生將「超我」倆字咽了下去。
算了,不說了。
這要是說出去,自己的臉算是丟完了。
講個笑話,
象征著道德的「超我」沒有道德底線。
這般想著,周牧輕輕搖了搖頭,神色逐漸平靜和下來。
“娜塔莎,我非常清楚你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