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塔也是被壓抑久了,在心里瘋狂賭咒發誓。
瓦爾特似是看出了黑塔眼底的喜色,突然輕笑了一下,
“黑塔女士,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
“說!”黑塔心情大好,翹著小腳腳開心的應了下來。
“問題很簡單。”瓦爾特語調平穩,不卑不亢,
“倘若處在我的位置,黑塔女士您會如何選擇?”
“那還用想?”黑塔嗤笑了一聲,“一邊是親生女兒,一邊是占據女兒身體的病毒意志,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怎么選吧!”
“是啊!”瓦爾特再次微笑,語氣篤定,“這看似的確無需選擇。”
一旁的小惡魔聞言,眼底閃過了一絲落寞,但心底更多的卻是坦然。
無所謂了……
至少,
自己曾經擁有過這份溫暖。
就這樣結束,或許也是一種解脫……
隨即,她緩緩閉上眼睛,準備坦然接受命運的安排。
就在這時,卻聽瓦爾特話鋒陡然一轉,
“但!”
“黑塔女士,”
“你可能忽略了一件事情。”
“嗯?”黑塔直接就是一愣,心底涌起一絲不好的預感,“什么事?”
“你難道要放棄自己女兒不成?”
這般說著,黑塔自己都被自己的話逗笑了。
真是,我在說什么呢?
放棄女兒選個陌生人?
這世界上哪會有這么抽象的人存在。
“我自然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女兒。”瓦爾特不緊不慢地整理著衣裝,神色從容,
“你忽略的,只不過是我的身份罷了。”
“哈?”黑塔挑起眉毛,眼中滿是嘲諷,
“理之律者?逆熵的掌舵人?還是納垢的神選者?”
“你竟想在死亡面前,憑借這些身份來解決問題?”
“真是不知所謂!”
“是啊!”瓦爾特肯定的點了點頭,“死亡何其偉大,您的偉力又何等磅礴。”
“我又怎么能和您等相提并論。”
“只是。”
“現在站在你面前的。”
“不是所謂的強者,也不是挑釁規則的踐踏者。”
“不過是兩個女兒的父親罷了。”
瓦爾特突然朗聲大笑,但笑的卻是那般溫柔,
“你忽略的,僅僅是我作為父親的身份!”
“沒有父親會拋棄自己的孩子!”
“哪怕傾盡一切,我也會讓她們活著走出忘川!”
說罷,瓦爾特便在黑塔驚恐的目光中,激活了忘川之底的「界域定錨」,隨即身形一閃,回到了忘川之中。
沒有人規定死亡的三重儀式只能走一次。
凌遲之苦又如何?
記憶滌蕩又如何?
再走一遍又何妨!
黑塔眼睜睜看著瓦爾特借助「界域定錨」消失在忘川之中,整個人瞬間僵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幾秒鐘后,她暴跳如雷,精致的臉龐失去了往日的冷靜,變得憤怒起來,
“你這是犯規!”
“你這是犯規啊!”
“啊啊啊啊,該死的界域定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