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鏡流眼底閃過一絲驚悚,“您說的真實……是什么意思?”
周牧靠回沙發,修長的手指有節奏地叩擊扶手,發出悶悶的聲響,
“字面意思。”
他難得收起戲謔,神色凝重如覆寒霜,
“接下來的話,出自我口,入你之耳。”
“絕對不可有第三人知曉。”
鏡流聽聞,也意識到了什么,蒼白的臉上泛起決絕,重重點頭道,
“鏡流發誓守口如瓶!”
話音剛落,周牧屈指輕響,灰霧如活物般從地板裂縫中翻涌而出。
霧氣凝聚間,一張古樸雕花的單人床浮現于茶幾旁,床上蜷縮的身影被灰霧纏繞,隱約可見幾縷黑發散落枕間。
更詭異的是,一縷縷燦金絲線自那身影眉心延伸,如蛛絲般纏繞在象征墟界的黑色大球上。
“看懂了?”周牧雙手抱胸,黑曜石般的眸子緊盯著鏡流驟然瞪大的雙眼。
“神性……”她的視線緊盯著那蜷縮身形,聲音帶著顫抖,“原來是……這樣……”
又是一聲響指,灰霧與床榻消散得無影無蹤。
周牧倚著沙發,修長手指慢條斯理地轉著黑蓮,
“現在明白,你那場極盡升華給我添多少麻煩了吧?”
鏡流咬著唇低下頭,發絲垂落遮住通紅的耳尖,
“抱歉……”
雖是這般說著,但她眼底卻充斥著倔強,
“但重來多少次,鏡流依舊會選擇這條路!”
“好!”周牧突然拍手大笑。
“就喜歡你這份死犟!”
“換作別人敢在墟界搞出平行世界的亂子,我早把他丟進死境了。”
他頓了頓,突然露出一副市儈的嘴臉,
“可我不僅撈你回來,還壞了自己定下的規矩……”
鏡流心底有些無語,但胳膊拗不過大腿,只能無奈問道,
“大人想讓鏡流做什么?”
“和聰明人對話就是省事兒!”周牧勾起唇角,聲音揶揄道,“那我就明說了!”
“——除了當我的壓寨夫人之外,再幫我處理幾件棘手的事,咱們之間的恩怨便一筆勾銷!”
鏡流:“?”
“等等!”她徹底僵住,磕磕絆絆的說道,“您……您說的夫人……不是在開玩笑?”
周牧聞言挑眉,臉上寫滿困惑,
“我何時開過這種玩笑?”
“從第一眼見到你,我就沒掩飾過——”
他故意拖長尾調,目光在她裹著黑絲的小腿上游移,
“我饞你身子。”
直白到近乎赤裸的話語讓鏡流如遭雷擊,白皙的臉頰瞬間漲成番茄色,張了張嘴卻只能發出斷斷續續的音節,
“我、可是……鏡流只是……”
她慌亂地抓著裙擺,蕾絲花邊在指間揉成一團,連耳垂都燒得透明。
周牧似笑非笑地盯著她手足無措的模樣,安靜得能聽見黑絲摩擦地毯的細微聲響。
半晌,鏡流猛地挺直脊背,強壓下翻涌的羞意,“還請大人收回方才的想法,鏡流已有心愛之人。”
“噗——”周牧一口茶差點噴出來,哭笑不得地看著她,
“你口中的心愛之人……不會是星吧?”
見鏡流驟然僵硬的表情,他扶額長嘆,
“大姐,那是我老婆!”
“你能不能別這么抽象?”
鏡流一怔,然后猛地想起星寶之前口述的情報。
——「我是死亡的伴侶」
這一關鍵信息因先前過載的信息量被大腦自動屏蔽,此刻如驚雷炸響,讓鏡流本就通紅的臉頰瞬間燒至紫紅。
她張了張嘴,喉間卻像塞著團浸水的棉絮,連半句完整的辯解都擠不出來。
周牧見狀翻了個白眼,指尖在虛空中輕彈,
“你們之間的事我早摸得透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