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你的智識連那位神策將軍的百分之一都不及。”
“你這般折辱我有意思嗎?”瓦爾特怒喝,青筋在脖頸暴起,“有話直說!何必繞圈子?”
“愚蠢。”奧托嘆息中裹著譏諷,“若我真想算計你,直接引你觸發悖論、脫離幻境、墜入苦厄天就是。”
“憑你這點腦容量,困在苦厄天輪回千次都逃不出來。”
這話如同一記重錘砸在瓦爾特心口,他臉色青白交錯。
對方字字戳中要害,卻又無法反駁。
他死死攥拳,指甲刺破掌心,最終只冷哼一聲別過臉去。
“呵。”奧托似笑非笑,但也不再逗弄瓦爾特,而是將話題引入正軌。
“這個世界復刻得很徹底,你家鄉的人都在其中——自然,也包括琪亞娜。”
瓦爾特瞳孔驟縮,語氣不自覺繃緊:“你要我去找琪亞娜?”
奧托搖頭,聲音帶著某種隱晦的暗示,
“不!”
“我只是提醒你,能塑造出擁有完整權能的「琪亞娜」,說明這里規則的邏輯性,要遠比你想象的更加完備。”
“所以通過尋找「琪亞娜」,研究她力量的本質,去回溯規則源頭是行不通的。”
“這里的規則早已織成密不透風的網,任何試圖從力量層面強行溯源的舉動,都不過是在白費力氣。”
瓦爾特眉頭緊鎖,目光中滿是困惑,“那我到底該怎么做?”
奧托的語氣陡然沉凝,
“你需要用盡全力去探索這個世界,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記住,去尋找那些不一樣的節點,那些游離在規則邊緣,「不應該存在」的異常。”
“不一樣的節點?”瓦爾特一臉茫然。
而這時,景元的聲音從漩渦中傳來,
“奧托先生的意思是,既然規則能塑造出如此強大且合理的存在,說明其邏輯鏈條嚴絲合縫。”
“但再完美的邏輯也會有漏洞,我們要找的,就是規則無法覆蓋的歷史斷層,或是那些超脫于規則塑造之外的「特殊」事物。”
“就像再堅固的城墻,也會有肉眼難見的裂縫。”
“不愧是神策將軍。”奧托的笑聲中帶著幾分贊賞。
瓦爾特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喃喃重復:“特殊的事物……”
可片刻后,他的神色又陷入了沮喪。
這個以他家鄉為藍本的世界,層次上與墟界相差甚遠。
在大羅力量構建的規則面前,他實在想不出,究竟有什么事物能逃過這無孔不入的力量編織。
奧托卻不再多做提點,語氣帶著催促,
“別浪費時間,約阿希姆。”
“你現在每猶豫一秒,都是對同伴生命的不負責。”
瓦爾特深深看了虛空一眼,旋即不再言語,轉身欲走。
但這時,景元卻突然開口喚道,“瓦爾特先生……”
尾音在寂靜中蕩開,卻又突兀地消散。
他沉默了好半晌,最終化作一句沙啞的,
“保重。”
瓦爾特身形一頓,鄭重回應,“景元將軍無需掛懷,在此靜候便是。”
說完,也不理會奧托,便大步踏出書房。
厚重的木門關閉的聲響,像是為這場對話畫上句點。
腳步聲徹底消散后,奧托的聲音從翻涌的月華中悠悠傳來,帶著似笑非笑的意味,
“看來景元將軍與我想到一塊去了。”
“既然知道關鍵線索,為何不點明?”
景元望著翻涌的月華,長發遮住了眼底復雜的神色,
“這是唯一的路。”
“瓦爾特先生一旦脫離幻境,必將墜入苦厄天。”
“即便僥幸從地獄界歸來,仍會困在無憂回廊的循環中。”
“但你的計劃若能成功……”他的聲音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