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找遍了所有地方,實在想不出這個世界有什么是規則無法覆蓋的。”
鏡中的瓦爾特欲言又止,視線落在熟睡的特斯拉身上,突然有些生氣地比劃起來,臉色也變得生硬,
“還沒想到嗎?”
“這個世界唯二沒有被規則覆蓋的,不就是你和安禾嗎!”
這句話如同一道閃電劈中了瓦爾特的大腦。
他猛地瞪大了眼睛,瞳孔劇烈收縮,整個人都陷入了震驚之中。
“我和安禾……?”他喃喃自語,“是啊……這個世界不被規則覆蓋的,的確只有我們父女倆……”
瞬間,奧托的計劃在他腦中清晰起來。
想讓規則出現漏洞,就必須發生規則無法處理的事情。
而這樣的事情只有兩種可能。
要么是自己死去,要么是安禾死去。
無論哪種情況發生,規則都會因為無法處理“非規則產物的消亡”而現身。
屆時,奧托就能順著規則現身的方向找到力量的原點。
想到這里,瓦爾特猛地攥緊了拳頭,心中的怒意如同火山般噴發出來,
“奧托……!!!”
“你該死啊!!!”
他沒做猶豫,直接就要起身去書房質問奧托。
而就在這時,懷里的特斯拉突然輕哼了一聲,無意識地往他懷里鉆了鉆,手臂緊緊環住了他的腰。
感受到身前的柔軟和溫暖,瓦爾特心中的怒火仿佛被一盆冷水澆下,瞬間消散了許多。
他看向鏡中的“自己”,看到對方眼中同樣充滿了無力和痛苦,像極了此刻的自己。
掙扎了片刻,他還是躺了回去。
罷了……
罷了……
自己本就是個外來者,這具身體也早已是死人,本就該去苦厄天走一遭。
再死一次,又有什么關系呢?
瓦爾特垂下眼眸,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不舍。
他看了看身邊熟睡的特斯拉,又想到了女兒安禾,還是下定了決心。
“唯死而已!”他在心中默念,“至少我的死,可以守護我的女兒和這個世界。”
想到這里,瓦爾特的神色瞬間變得堅毅起來。
鏡中的瓦爾特見狀,咬了咬嘴唇,最終朝著外面的瓦爾特豎起了大拇指,眼神中充滿了復雜的情緒。
然而,外面的瓦爾特只是微微一笑,然后當著鏡中“自己”的面,輕輕喚醒了身邊的特斯拉。
之后……
梅開二、三、四度。
瓦爾特(鏡):我敲里嗎!!!
……
……
都說絕望是命運的底色,可總有人像縫補破布般拾起苦難里的碎片。
——瓦爾特用荒唐的溫柔完成最后的告別,而此刻安禾的粉色臥室里,那扇巴掌大的門扉擺件正發出細碎的銀鈴聲。
……
讓時間稍稍倒退。
幾個小時前,安禾捂著吃得圓滾滾的小肚子,哼著跑調的曲子晃回臥室。
粉色的蕾絲窗簾被晚風掀起一角,將月光篩成溫柔的碎銀,鋪滿她的書桌。
剛要打開電腦游戲,一抹晶瑩的粉光突然吸引了她的視線。
那個巴掌大的門扉擺件靜靜躺在鍵盤旁,像是用整塊粉色水晶雕琢而成。
門框中央鑲嵌的寶石泛著七彩流光,卻不見任何鎖孔,反倒像是某種等待激活的鑰匙槽。
“奇怪……”安禾指尖拂過擺件表面冰涼的紋路,記憶突然翻涌。
病床前,是“愛莉希雅”通過某種傳送方法,將這三個道具送到父親手中。
“爸爸怎么還沒拿走它?”她嘟囔著將擺件轉了兩圈,精致的銀鈴卻未發出半點聲響,“算了,先打游戲吧,這個明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