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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翻涌間,那些被她當作“傲嬌”的片段突然串成線。
星寶猛地抬起頭,鎏金色瞳孔在霧靄里顫了顫,聲音像是被砂紙磨過:
“是墟界的那些凡人……”
“他們是被神性構筑出來的,但也是實實在在的生靈。”
“如果老公此刻蘇醒,他們就會煙消云散。”
“對嗎?”
鏡流輕輕點頭,聲音帶著嘆息,
“這就是他不愿醒來的原因。”
“他需要有人承載他的力量。”
“——忘川、三生、奈何、欲望,還有五成神性。”
“我得了奈何,能做墟界“真實”的基點之一。”
“他的員工握著忘川,隨時可趕赴墟界幫忙。”
“可三月七不肯接三生,欲望權柄又懸空至今……”
她忽然嘆了口氣,吊帶襪下的肌膚泛起細顫,
“最難的是那五成神性。”
“別說五成,零星一點就能讓大羅神魂俱滅。”
“連莎……母親大人承載超三成都會重回混沌,這世間哪有能裝下無窮信息的容器?”
星寶聞言,將視線投向周牧,沉默良久才繼續開口道,
“原來這才是你不斷布下試煉的原因……”
周牧點頭,耳尖卻悄悄泛紅。
他向來以冷漠強大的形象示人。
那些偷偷庇護弱小的舉動被愛人戳破后,竟讓他生出幾分被當眾扒了衣服的窘迫。
鏡流見狀,嘴角含笑,
“他總說「生死有命」,卻偷偷予瀕死的生靈「回光返照」。”
“他口口聲聲說「規則不可破」,卻默許忘川員工給執念太深的亡魂,多留三日人間徘徊。”
“他最煩聽凡人訴苦,可每次路過忘川河畔,都會多停留半刻,聽完那些無人訴說的遺憾。”
她抬起眼,目光掠過周牧有些破防的側臉,
“我見過太多強大卻冷酷的存在。”
“唯有他,會為了虛幻的生靈,把自己困在無法解脫的大夢里。”
周牧張了張嘴想反駁,鏡流卻輕笑一聲,指尖勾住他西裝下擺,
“我愿意穿這身衣裝取悅你,不是因為你是神,是因為那個蹲在忘川河邊,給孩童亡靈折紙船的傻子。”
“我知你世俗欲望不深,但這也是鏡流,唯一能為你做的慰藉。”
星寶聽了,直接就是一個懵逼。
世俗欲望不深?
這特么說的是老登嗎?
她下意識的將視線投向眼神滿是祈求的周牧,眼里充滿了不可思議。
不是哥們兒?
你真把我老婆當步離人騙啊?
周牧看著星寶那欲言又止的模樣,臉“騰”地燒到耳根,慌亂中伸手死死捂住鏡流的嘴,
“別……別說了!”
鏡流有些不明所以,還以為周牧是被揭穿后羞澀,柔聲笑道,
“莫要如此作態。”
“在鏡流的認知里,善良本就是最珍貴的品質,何況是你這般強大的存在。”
星寶咂了下嘴,雖然知道老登的本質,但顧及他的面子,終究還是沒戳破。
她頓了頓,語氣突然鄭重,“老公,我想參與欲望的試煉。”
周牧強壓尷尬,無奈搖頭,“你過不去的,你該清楚自己心底的欲望。”
星寶摸了摸下巴,挑眉道,“我覺得我行,論色孽純度,我可比你高多了。”
周牧暗自翻了個白眼。
你那是色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