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女兒國子母河畔的小木屋里。
景元眉頭緊蹙,看向符玄,“符卿,你確定天道神技的力量是被抹除?而非其他異變?”
符玄臉色白得近乎透明,艱難地點了點頭。
還沒等她出聲回應,腰間的熊形掛飾猛地震顫起來,沃利貝爾甕聲甕氣的聲音從中炸開,滿是質疑,
“簡直荒謬!”
“就算是大羅金仙,頂多也只能設法繞開天道神技的規則,或者憑借位格不受其約束,哪有直接將其摧毀的道理?”
“那可是六道本源之力,什么生靈能做到這種事?”
符玄輕輕搖頭,額間冷汗不斷沁出,
“可在我的感知里,情況確實如此。”
“甚至天道神技的信息本質,在對方眼中脆弱得毫無還手之力。”
沃利貝爾聞言,整只熊都變得茫然起來。
就在此時,一直靜默端坐的鏡流突然抬起頭,“不必再糾結此事,星那邊的試煉已經結束了。”
“結束了?”景元嚯地站起身,滿臉驚愕。
鏡流輕輕頷首,眉間染上一抹無奈,
“沒錯,她失敗了。”
“因某些緣故,暫時無法與我們會合。”
景元神色一緊,急切追問,“星師妹受傷了?”
符玄和杏仙也是一臉急切的看向鏡流。
鏡流見狀,先是搖了搖頭,隨即又點頭,神色略顯悵然,
“身體無恙,只是心傷過重。”
“給她些時間緩一緩就好。”
聽聞此言,景元等人緊繃的神經終于松弛下來,紛紛長舒出壓抑許久的一口氣。
然而眾人還未及追問詳情,鏡流已抬眼直視景元,“景元,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景元一愣,“師尊這是何意?”
鏡流卻不答反問,“六道神技學的怎么樣?”
景元面露赧然,拱手行禮,“徒兒資質愚鈍,還不曾習得神技。”
鏡流沉默片刻,又將目光轉向符玄與沃利貝爾,“除試煉外,可有其他辦法習得天道神技?”
符玄與腰間的玩偶對視一眼,而后無奈搖頭,“不曾聽聞其他方法。”
她頓了頓,忽而補充道,“不過……若是需要,我可以將天道神技的使用權「分享」給你,這也是天道神技的使用方式之一。”
鏡流聞言,緊繃的唇角終于泛起一絲弧度,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
她不再多言,突然起身望向西方,衣袂在穿堂風中獵獵作響,
“既如此,那便萬事俱備了。”
她的目光穿透木屋,似已望到千里之外,
“接下來,我等只需行至靈山腳下,再遍歷其余六道即可。”
話音未落,她又轉頭看向景元,眼神意味深長,
“在一切既定之前,我需要你抵達半步大羅的境界。”
景元先是怔愣,眼底卻很快亮起光芒,像是抓住了關鍵線索,脫口而出,
“可能性……?還是輪回?”
一旁眾人聽得一頭霧水,唯有鏡流嘴角笑意加深,滿意地點頭,
“我徒智慧,比之天才亦不遑多讓。”
景元連忙謙遜行禮,隨即挺直脊背,神色莊重,“定不會讓師尊失望!”
這謎語人一樣的對話,讓身旁的符玄和杏仙滿心困惑。
可師徒二人交換眼神后便不再多言,仿佛有些秘密一旦說破就會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