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寶也張大了嘴巴,金色眼眸里充滿了同樣的震撼與茫然。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困惑與凝重,客廳陷入一片死寂的沉默。
……
與此同時,女兒國,卡芙卡的小院。
一步踏出傳送門,熟悉的草木氣息、泥土的芬芳、遠處隱約的勞作聲瞬間包裹了卡芙卡。
陽光溫暖地灑在身上,驅散了虛無中那徹骨的冰冷。
就在她雙腳完全踏上小屋門前土地的一剎那——
“咔噠……叮鈴……”
一聲極其輕微的、仿佛鎖芯自然彈開的脆響,伴隨著鎖鏈墜地的清脆叮當聲,清晰地響起!
卡芙卡愕然低頭。
只見那禁錮了她四十九元會、陪伴她度過真實心煉無盡歲月的冰冷腳鐐,以及那一直將她雙手反縛在身后的“無諍環”,竟如同完成了使命的幻影,在接觸女兒國“現實”地面的瞬間,無聲無息地……自行解開了!
沉重的金屬鐐銬滑落腳踝,在泥地上砸出淺淺的凹痕。
束縛手腕的金屬環也悄然松開,掉落在地。
雙手……自由了。
卡芙卡下意識地活動了一下手腕,那久違的、毫無阻滯的感覺讓她有些恍惚。
她低頭看著自己光潔的腳踝,上面甚至連一絲被長期禁錮的紅痕都沒有留下。
更奇異的感覺隨之而來。
一種難以言喻的“輕松”感,如同卸下了背負萬古星辰的重擔,從靈魂深處彌漫開來,浸潤著每一寸肌膚,每一個細胞。
這不是因果切斷后的空蕩,也不是業火灼燒后的純凈,而是一種更深邃的、仿佛生命本質被“刷新”后的輕盈與通透。
像是掙脫了無形的枷鎖,回歸了最本初、最自由的“存在”狀態。
她輕輕搖頭,甩開那奇異的感受。
被束縛了太久,驟然自由,反而有些不習慣。
她優雅地伸展了一下腰肢,深紫色的襯衣勾勒出完美的曲線,破損的絲襪在陽光下顯得格外……不羈。
就在這時,院門外傳來鄰居阿萍熟悉的聲音,帶著一絲日常的抱怨,
“卡芙卡?你在家嗎?我好像把裝菜的籃子忘在你家小桌上了!”
卡芙卡聞聲,目光投向院子中央那張矮矮的石桌,上面果然放著一個樸素的藤編菜籃。
她嘴角自然地勾起那抹慵懶而優雅的微笑,應聲道,
“在呢,籃子就在桌上。”
院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阿萍笑著走了進來,目光習慣性地先尋找她的菜籃。
然而,當她的視線不經意地掃過站在院中的卡芙卡時,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她猛地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張,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景象,直勾勾地盯著卡芙卡。
——更確切地說,是盯著卡芙卡那光潔無瑕、再無任何枷鎖束縛的手腕和腳踝!
空氣仿佛凝固了幾秒。
阿萍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合著極度震驚、難以置信、甚至隱隱帶著一絲敬畏和……恐慌的表情。
她艱難地咽了口唾沫,指著卡芙卡,聲音因為過度的驚駭而變得干澀發顫,
“你……你……你……”
她你了半天,才像是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舌頭,“你……通過心繭試煉了?!”
卡芙卡保持著優雅的微笑,輕輕頷首,“嗯,僥幸而已。”
然而,阿萍完全沒心思聽她的謙辭。
她的目光如同掃描儀,在卡芙卡身上來回掃視,從自由的雙手到赤裸的腳踝,再到她身上那身標志性的、帶著破損卻更顯風情的紫色裝扮。
直到把卡芙卡都看得有些疑惑地微微挑眉,阿萍才用一種艱澀無比、仿佛在背誦某種古老箴言的腔調,顫聲念道,
“心繭破,枷鎖落,一步登臨大羅閣。”
“真境過,神女諾,國師待娶紫嬌娥!”
念完這四句帶著明顯押韻和指向性的順口溜,阿萍像是被燙到一樣,猛地抄起桌上的菜籃子,連看都不敢再看卡芙卡一眼,轉身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沖出小院,仿佛身后不是優雅的鄰居,而是擇人而噬的洪水猛獸!
卡芙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