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等……究竟是誰?”
祂的目光銳利如刀,穿透了喧囂,鎖定了那些看似瘋癲的少女,
“莫要再言,爾等是那女子之‘可能性’!”
“那絕無可能!”
“八萬四千之數,乃凡俗極限!非大羅不可超脫!”
“此女未證大羅,爾等卻已逾三百之數,更兼此等……不死不滅之能!絕非‘可能’二字可蔽之!道出爾等根腳!”
池中的喧囂為之一頓。
三百只牧螢,齊刷刷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三百雙幾乎一模一樣的螢色大眼睛,帶著一種混合著天真、好奇和一絲……被看穿小秘密般的有趣神情,同時聚焦在蓮臺上那威嚴而裂痕遍布的金佛身上。
隨即,七嘴八舌、嘰嘰喳喳的聲音如同開了閘的洪水般爆發,
“喲呵?這家伙有點兒東西啊!”一個牧螢挑了挑眉,語氣帶著點意外。
“確實有點兒東西!”另一個牧螢用力點頭,指著自己,“哥們兒之前可是費老鼻子勁,把自身存在都徹底融入大姐頭的‘可能性’概念里了!理論上就是她的一部分!祂居然能看出來!”
“看出來個屁!”第三個牧螢翻了個巨大的白眼,一臉“你傻啊”的表情,“祂那純粹是靠腦子分析出來的!八萬四的常識誰不知道?大姐頭又沒突破大羅,突然冒出我們三百個打不死的,傻子才信是‘可能性’!”
“那我們咋辦?”第四個牧螢眨巴著大眼睛,露出“苦惱”的表情,“要滅口嗎?祂知道太多了!”
“滅口?拿啥滅口啊?”第五個牧螢嗤笑一聲,指了指自己頭頂那黯淡的「lv.1」,“就憑咱們現在這三百個戰五渣?沖上去不就是給人家當奴隸、當佛妓的料嗎?”
“emmm……確實打不過哈……”第六個牧螢托著下巴,眼神飄忽,“不過當奴隸嘛……好像也不是不行?聽說靈山的‘歡喜禪’花樣挺多的……”
“滾滾滾!”立刻有七八個牧螢同時對她怒目而視,“你他媽是玩兒池水玩瘋了嗎?腦子也進水了?”
“開個玩笑!開個玩笑嘛!”那個提議當奴隸的牧螢連忙擺手,一臉“忠心耿耿”,“我對大姐頭一心一意,生是大姐頭的人,死是大姐頭的鬼!肯定不會讓別人碰的!周老爺知道了會打斷我……不,打斷我們所有人的腿的!”
……
見此情形,如來那蘊含著無盡智慧的靈臺,此刻開始瘋狂運轉,將這些看似瘋癲、實則信息量巨大的七嘴八舌瞬間捕捉、分析,
「她們知曉‘八萬四千’是凡俗極限,知曉‘非大羅不可超脫’!」
「這絕非流螢這個境界能接觸的核心規則!」
「她們……必然接觸過真正的大羅!甚至……可能源自那里!」
「她們的情緒……混亂、跳脫、癲狂,但核心底色竟然是……純粹的‘開心’?」
「唯一稍顯負面的,只有被池水激發出的原始‘欲望’……沒有恐懼!對死亡、對毀滅、對淪為奴隸的威脅,全然沒有一絲恐懼!」
「最關鍵的……她們似乎篤定……篤定我們奈何不了她們!」
「這種篤定,絕非虛張聲勢,而是源自某種……無法撼動的認知!」
分析至此,如來佛祖的心,徹底沉入了無底深淵!
祂隱約觸碰到了一個可怕的真相邊緣!
但!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祂已無退路!
“既然閣下執迷不悟,貧僧便親自看看爾等的真身!”
如來的聲音陡然變得無比冰冷,帶著玉石俱焚的決絕!
祂猛地再次祭起混沌珠,這一次,祂不再有任何保留,目標直指那三百個“牧螢”存在的根源!
“時光溯源!可能性歸零!給貧僧——現出原形!”
嗡————!!!
混沌珠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那無法形容顏色的、代表著時光與可能性的霧氣,不再是彌漫,而是如同海嘯般洶涌澎湃,將整個“歡喜孽海”浴池連同其中的三百牧螢徹底吞噬!
霧氣濃稠得化不開,要將她們的存在徹底還原到……“誕生”之前!歸于徹底的“無”!
“臥槽!你瘋了?!”池中瞬間響起驚恐的尖叫!
“壞了壞了!這哥們兒掀桌子了!玩不起啊!”另一個牧螢聲音帶著哭腔。
“別!別啊!大佬!我錯了!我愿意當奴隸!佛妓是吧?哥們可以的!保證技術一流!快收了神通!”有牧螢語無倫次地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