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聽瓦爾特先生提過,他與安禾清理了此地……卻未曾想……竟是如此清理……”
星寶小臉緊繃,眉頭緊鎖。
哪怕在深淵,她也未曾見過如此規模、如此慘烈的虐殺景象。
她看著那些尸體上殘留的痕跡:并非一擊致命,而是布滿了被利齒撕咬、被巨力反復碾壓、被某種力量緩慢侵蝕折磨的恐怖傷痕。
許多尸體甚至呈現出被部分“吞噬”后又拋棄的詭異狀態。
這到底是安禾做的,還是小惡魔做的?
星寶心中驚疑不定。
無論是溫柔堅韌的安禾,還是有點小壞的小惡魔,做出這等事,都顯得過于……殘酷和極端了。
鏡流強壓下心頭的不適,清冷的眸子掃過這片死域,聲音帶著一種勘破的漠然,
“此間因果已斷,怨氣沖天卻無靈可渡。”
“不必追溯徒增煩惱,速速離開。”
眾人點頭,強忍著生理和心理的極度不適,深一腳淺一腳地淌過粘稠的血污,只想盡快離開這人間煉獄。
就在這時——
嗡——!
一陣引擎轟鳴聲撕裂了死寂的天空,聽起來像某種強勁的音樂。
而伴隨著引擎的咆哮,一道燃燒著熾熱尾焰的螢色流星轟然砸落在眾人前方的血泊中,激起的血浪高達數丈!
血霧稍散,薩姆機甲昂然矗立,機甲縫隙間噴涌著灼熱的氣流,發出低沉的嗡鳴,仿佛在為剛才的登場配樂。
“誒?!”星寶第一個反應過來,眼睛發亮地跑上前,“流螢?!是你嗎?”
機甲面罩滑開,露出流螢帶著笑意的清麗臉龐,“是我,星。”
“你怎么來了?”星寶又驚又喜。
“想和你們一起取經。”流螢的聲音透過擴音器傳來,“順便……完成幾位前輩的遺愿。”
“好啊好啊!歡迎加入!”星寶完全忽略了后半句,開心地拍手,立刻給同伴們介紹起來,
“這位是星核獵手薩姆,本體是超級可愛的流螢!”
“流螢,這是我便宜師父鏡寶,這是景元,他妻子杏仙,這是玄兒!”
眾人對這位突然出現的星核獵手表示了歡迎,尤其是感受到流螢身上那深不可測的氣息后。
流螢也簡單將自己所知的情報,特別是關于墟界本質、三月七的遭遇以及之前在靈山的經歷(隱去了周牧降臨的部分,只說自己艱難逃脫)分享了出來。
……
眾人目標一致,隊伍再次壯大,繼續向著靈山進發。
然而,隨著深入西牛賀洲,尤其是靠近靈山地界,氣氛再次變得詭異。
天竺、玄英洞、金平府、銅臺府……沿途遭遇的妖魔鬼怪數量驟然激增,實力也兇悍了許多,仿佛又回到了最初踏上取經路時的歲月。
這與她們在鳳仙郡等地經歷的和平安寧形成了詭異的割裂。
“太奇怪了……”景元眉頭緊鎖,敏銳地察覺到了異常,
“初離長安時妖魔遍地,中途卻又風平浪靜,如今到了靈山腳下,反而又似龍潭虎穴……這起伏,不合常理。”
鏡流亦是滿心疑惑。
按流螢和她們所見,惡鬼侵蝕之下,人間除了大唐應無凈土。
但實際情況卻是,近半的國度地區竟保持著記憶中都不曾有的繁榮穩定,連預定的劫難都消失了。
這巨大的反差背后,仿佛有一只無形的大手在操控著一切。
謎團重重,但靈山已在望。
眾人壓下疑慮,將警惕提到最高。
流螢更是將薩姆機甲的武器系統預熱至臨界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