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玄蒼白的臉上也終于綻放出由衷的笑意。
一旁的丹恒,緊緊抱著因為能量風暴而有些不安的丹怡,俊朗的臉上卻寫滿了疑惑。
他看向仿佛卸下千斤重擔般的景元,忍不住開口問道,
“景……元,此間謀劃,究竟為何?可否告知真相?”
流螢也投來好奇的目光。
景元笑了笑,也不嫌地上沾染的草屑泥土,就那么放松地席地而坐,甚至姿態閑適地抬手,溫柔地觸碰了一下發髻間那枝盛放的杏花。
“此事說來話長……”
“但現在,最危險的環節暫時過去,時間……倒也還算充裕。”
他的目光掃過眾人,拋出了一個看似無關的問題,
“諸位以為,這墟界之中的仙神大能,比之我等所來的‘寰宇’,如何?”
丹恒思索片刻,沉聲道,
“遠甚。”
“其力,深不可測,翻手為云覆手為雨。”
“其智,更是深如淵海,布局萬古。”
“遠勝寰宇所見。”
流螢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光是一個惡鬼如來,就差點讓她萬劫不復,更遑論鴻鈞、太清這等存在。
景元笑了笑,笑容中帶著一絲復雜,
“是啊……此間人杰地靈,驚才絕艷者不知凡幾,深藏不露的老怪物更是猶如恒河沙數。”
“莫說那些隱世不出的,單是我們所知的大圣、清源妙道真君,其心性、智慧、勇力,便勝我景元不知幾籌。”
他話鋒一轉,語氣變得無比嚴肅,
“然,那二位在遺留的箴言與記憶中,卻不斷提醒我等,要‘多看、多想、多學’,尤其要用心感悟這六道神技之玄妙。”
“景元最初,也如觀音菩薩點化時那般認為,集齊六道神技,參透其本源,或許便是通向大羅之境的通天坦途。”
“直到……”
“景元在萬靈界靜下心來,細細梳理這一路西行所得,反復推敲大圣與真君留下的每一個細節,才恍然驚覺,此間……存在一處巨大的邏輯悖論!”
景元的聲音陡然拔高,目光如炬
“這墟界存續之歲月,漫長到難以計數!”
“然,高高在上、俯瞰萬古的大羅尊位,卻為何始終是那寥寥幾位在占據?”
“難道這無盡歲月中,就從未有過驚才絕艷之輩,集齊過六道神技?”
“就從未有人嘗試以此沖擊大羅之境?!”
“我不信!”
他猛地看向流螢和丹恒,拋出了那個關鍵的問題,
“若集齊六道神技真乃晉升大羅之關鍵,為何大羅之位依舊固若金湯?為何從未聽聞有后來者以此法登頂?!”
流螢歪了歪頭,眼眸中滿是困惑,“是啊……為什么呢?難道集齊了也沒用?”
她下意識地看向那被五色能量風暴包裹的卡芙卡。
“問得好!”景元用力一點頭,“這就要說到景元結合所有線索,得出的第二個結論了!”
他頓了頓,神色變得無比認真,
“集齊六道神技無法晉升大羅的結論,之前已從卡芙卡女士口中得到了驗證。”
“那么,大圣與真君又為何如此重視神技,在遺留的記憶中反復強調其重要性?”
景元深吸一口氣,緩緩道出他的核心推理,
“結合上次地獄道之行,目睹莎布冕下的威能,再結合‘道主’這個概念……景元豁然開朗!”
“——六道神技,其真正的核心,并非晉升之梯,而是一把鑰匙!一把成為六道真正‘道主’的鑰匙!”
“其最根本的內核,在于它能與構成墟界根基的‘六道本源’產生最深層、最直接的共鳴!”
“以此,掌控者便能……調動整個六道體系六分之一的力量加諸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