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守望此界近萬次輪回,實不愿因莫名的變數導致心血付諸東流。”
“將心比心,互相理解一下,可好?”
話語綿里藏針,既點明了己方“守望者”的正當性,又將是否“守規矩”的壓力拋給了星期日。
星期日透過因果,深深地“看”了周牧一眼。
好厲害的女子!
言語滴水不漏,既占住了道理制高點,又逼我自證立場……
但!比起知更鳥的安危,這所謂的“眼緣”或那點莫名的悸動,根本不值一提!
他徹底收斂了所有情緒,聲音變得如同萬載玄冰般淡漠,
“坦誠些吧,閣下。”
“若閣下真心想與我結交,在下愿掃榻相迎,甚至對人族未來的詳細規劃亦可和盤托出。”
“但唯獨我所尋之人的身份……”他語氣斬釘截鐵,“絕不可由第二人知曉!”
周牧聞言一驚。
究竟是何等人物,能讓一位“創世神力”級別的存在如此諱莫如深,寧可與同級別存在交惡也不肯透露分毫?
強逼顯然不行了,只能另辟蹊徑。
“閣下,”周牧再次開口,聲音帶著些許妥協,“我等亦不愿平白樹敵。既然閣下有難言之隱,不如折中?”
“請講。”星期日沉聲道。
“可否讓我等跟在閣下身邊?待閣下完成目的,我等親眼見證閣下確對墟界無害后,自會悄然離去,如何?”周牧拋出了看似無害的“觀測”請求。
星期日沉吟片刻。
兩個來歷不明的大羅跟在身邊固然是隱患,但總比此刻翻臉要好。
畢竟,自己想想的是以人皇之軀與一位大羅共赴死境,若真的拉了兩位同歸,那人族可真就有取死之道了。
“可。”他最終點頭,“但二位不可干預我人族任何謀劃。”
周牧笑容溫婉,如同春水初融,“自然,我等只是安靜的觀測者。”
話音剛落,兩道流光閃過,周牧與蚊蚊的身影已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星期日簡陋石屋的床榻旁。
“咦惹~”蚊蚊嫌棄地打量著四周粗糙的石壁、簡陋的獸皮鋪蓋和空蕩的環境,撇了撇嘴,“堂堂人族首領住的地方,比咱倆在混沌海隨便找的浮石窩還破……”
“抱歉,”星期日目光主要落在周牧身上,蒼老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尷尬,“我人族雖已今非昔比,然根基尚淺,物資匱乏,委屈二位了。”
“無礙。”周牧恬靜一笑,姿態優雅地尋了塊還算平整的石墩坐下,聲音輕柔,
“我姐妹二人,亦是自微末中顛沛流離了無數元會,方有今日之境遇。”
“清貧艱苦,亦是修行。”
她的話語帶著一種歷經滄桑的淡然,瞬間拉近了與星期日“共患難”的距離。
星期日心底對周牧的好感度,悄然又上升了一截。
這位白裙仙子,不僅容顏絕世,心性竟也如此通透豁達。
蚊蚊在一旁看得眼角直抽抽,心中瘋狂吐槽。
這男人裝起女人來,真是沒女人什么事兒了!
牧寶這一手‘憶苦思甜’加‘共情牌’,爐火純青啊!
離譜!
然而,蚊蚊萬萬沒想到,這僅僅是周牧“茶藝大師”之路的開端。
在之后的日子里,她將親眼見證,什么叫真正的“潤物細無聲”的頂級綠茶手段!
……
隔天清晨。
天剛蒙蒙亮,石屋的木門便被輕輕叩響。
星期日從淺眠中驚醒,帶著疑惑開門。
門外,白裙少女亭亭玉立,手中捧著一個冒著氤氳熱氣的粗糙陶碗,碗中是散發著淡淡清香的乳白色湯汁。
“人皇閣下,”周牧的聲音如同山澗清泉,帶著恰到好處的關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