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外,眾人瞬間便從零碎的信息中拼湊出了整體的思路。
星寶倒吸一口涼氣,“蚊蚊……蚊蚊她居然是未來人?!”
“那不重要!”黃泉的臉色異常難看,目光死死盯著畫面中那身披暗甲的身影,
“重要的是,boss他為什么會經歷那段被覆蓋的過去?!”
“你們有想過嗎?”
“他的神性本應無時無刻不在向他反饋著過去、現在、未來的無窮信息流!”
“在這種前提下,任何可能發生的事件——包括那些被覆蓋的、被否定的可能性分支——都理應在他意識中泛起過漣漪!”
黃泉的聲音帶著難以理解的困惑,
“他應該知曉一切!”
“這種‘毫不知情’、‘毫無防備’地墜入千萬次輪回煉獄的情況,發生的概率……根本就是零!”
眾人聞言,也跟著反應了過來!
是啊!
以周牧那近乎全知的神性,怎會對自己將遭遇的煉獄毫無預警?
這簡直是悖論!
而這時,鏡流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開口,“我……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鏡流迎著眾人的視線,沉聲道,
“牧的確知曉一切。”
“但他所知曉的,是那個最終被他意志所‘觀測’、所‘錨定’的、‘注定’會發生的未來主線!”
她指向畫面中周牧蜉蝣女身所經歷的、被蚊蚊覆蓋掉的那段煉獄回溯,
“而方才我們所看到的、牧化身所經歷的那一切,按照常理闡述,應當只是未來的無窮可能性之一!”
“如同我在惡鬼界構筑的平行世界,僅僅是一條可能性分支罷了!”
鏡流的目光變得深邃,“神性反饋的信息如同恒河沙數,浩瀚無邊。”
“對于已經被周牧意志徹底否定、覆蓋、且不再具備任何現實影響的‘廢棄可能性’分支……牧選擇不去關注,不去理會,任由其沉入可能性之海……這,難道不是情有可原嗎?”
“畢竟,誰會時刻關注一個早已被丟棄的、不存在于現實歷史中的‘噩夢碎片’?”
“原來如此!”
眾人心中豁然開朗!
符玄長舒一口氣,點頭道,“是了!神性反饋如同星河,而主宰意志便是那摘星之手!只取所需,只定所觀!被拋棄的廢支,自然沉入遺忘之海!”
流螢也恍然點頭:,難怪……蚊蚊的行動能成功。她改變的,正是那條被本體暫時‘忽略’的廢棄分支,并用犧牲將其強行覆蓋、固定成了新的‘既定’!”
星寶撓了撓頭,小聲嘀咕:“……聽上去老登像是在偷懶?”
卡芙卡輕輕拍了拍星寶的頭,目光卻依舊緊鎖畫面中的周牧,低語道,“或許……不是偷懶,而是……刻意的留白?為了……‘意外’的發生?”
眾人聽聞此言,都開始若有所思起來。
……
而畫面中,周牧并未沉浸在悲傷與回憶中太久。
滑落的淚水早已被冰冷的鎧甲吸收,不留痕跡。
他強行壓下心中翻涌的復雜情緒,屬于自身的絕對理智重新占據主導。
而他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以雷霆手段,宣告他對這片新生宇宙的統治!
他化作一道暗沉的流光,從最初的落腳點星辰迸發,裹挾著蚊蚊犧牲后“繼承”而來的磅礴秩序之力席卷向整個阿修羅界所有已知的強者聚集地!
宣戰!挑戰!毫無花哨!
沒有多余的言語,只有絕對力量的碰撞!
他以那套猙獰暗甲覆蓋的身軀為武器,以新領悟的秩序法則為鋒刃,將那些桀驁不馴、剛剛獲得力量正欲稱王稱霸的阿修羅強者,一個接一個地轟下神壇!
戰斗激烈且短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