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兩女也默契地沒有點破。
停云輕輕一笑,指尖劃過周牧的鎖骨,“是嗎?夫君境界高遠,倒是妾身小人之了。”
三月七則咬了一大口漢堡,含糊不清道,“行吧行吧,你說啥是啥,本姑娘信了(才怪)。”
兩女交換了一個眼神,決定暫時放過這個話題,轉而專注于眼前更重要的“娛樂活動”——比如研究一下彼岸境的周牧被欲望權能束縛時,身體某些地方的應激反應極限在哪里……
……
與此同時,五行山下。
悟空的目光,被遠處山道上一個步履蹣跚、拄著拐杖的熟悉身影牢牢吸引。
那是一個須發皆白、臉上布滿深深皺紋的老人,穿著山下村莊里常見的粗布麻衣。
自打一百年前悟空被壓在這里不久,這位自稱是山下村莊族老的老人,便雷打不動地,幾乎每日都會顫巍巍地爬上山來。
有時帶著一壺粗劣的燒酒,有時揣著兩個干硬的饃饃,更多時候就是空著手,只為坐在悟空旁邊的大石頭上,聽他講那些大鬧天宮的故事。
老人似乎對悟空的事跡有著無窮的興趣。
每當悟空講到興奮處,比如打進南天門、棒掃凌霄殿時,老人渾濁的眼睛就會亮起來,像個好奇的孩子一樣追問細節,
“大圣啊,那巨靈神真有三丈高?你一棒子就把他兵器打飛了?他當時啥表情?”
“蟠桃園的桃子啥味兒?真比咱山下野桃甜百倍?”
“老君的丹爐里熱不熱?你咋挺過來的?”
悟空也樂得有人解悶,加上這老人態度真誠,他便也挑些能說的,繪聲繪色地講給他聽。
百年時光,對悟空而言彈指一瞬,但對凡人來說,已是幾代更迭。
可奇怪的是……
悟空皺緊了眉頭,金色的眼眸里充滿了困惑。
他死死盯著那個越來越近的、顫巍巍的身影。
一百年前,這老頭兒第一次來時,就是這般老態龍鐘,行將就木的模樣。
一百年過去了……
他怎么還是這副樣子?!
甚至那根拐杖,那身衣服,都好像沒怎么變過!
難道……當年自己大鬧地府,勾銷生死簿時,手一抖,把他的名字都勾掉了?
不可能啊!
地府后來不是補上了嗎?
就在悟空百思不得其解,甚至開始懷疑自己記憶是不是被五行山壓出問題時,那老人已經慢悠悠地走到了他慣常坐的那塊大石頭旁。
和往常一樣,他今天也帶了“禮物”——兩個油紙包,一個細長的酒葫蘆。
“嘿嘿,大圣啊,大圣!”
老人咧開沒剩幾顆牙的嘴,笑容樸實,熟練地打開油紙包——里面是一只烤得金黃酥脆、滋滋冒油的燒鵝!另一個紙包里是幾塊醬紅色的鹵豆干。
他晃了晃酒葫蘆,里面傳來清冽的酒液晃動聲。
“老頭兒我又來聽你講故事嘍!”
“今天帶了點好酒好菜,咱爺倆……邊吃邊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