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流一天打八份工才勉強填上你的賭債!如今辛苦賺錢養家,你不體恤也就罷了,竟還敢疑神疑鬼,動手打人?!”
“天底下怎么會有你這么惡心的人!”
“關你屁事。”被稱作周牧的青年懶洋洋地瞥了白珩一眼,目光極其無禮地在她身上關鍵部位掃過,隨即咂了咂嘴,語氣輕蔑,
“嘖,不如鏡流一根。”
白珩:“…………”
如果說剛才還有幾分配合鏡流演戲的成分,那么此刻,她是真的氣血上涌,徹底紅了眼!
這個該死的周牧,在如何精準挑起他人怒火這方面,簡直天賦異稟!
另一邊,景元三人也大致明白了情況,面色陰沉地幾乎要結出冰來。
“閣下身為人夫,如此行徑,不覺得太過有失風度了嗎?”
景元強壓著怒火,他實在想不通師父這個同位體為何會選擇如此不堪的男人,但既是她的選擇,他還是試圖先行斡旋。
然而周牧根本懶得理會他們,反而繼續用令人極度不適的方式拍打著鏡流的臉頰,慢悠悠地道:
“既然是同僚,那為夫我就……暫且信你一回。”
他施施然直起身,整理了一下略顯凌亂的長袍。
“為夫還有要事,就先走一步了。你自己……注意‘恪守婦道’。”
“兩個月后,記得來「云城」的「忘憂酒館」尋我。”
說罷,竟真的大搖大擺地轉身欲走。
與此同時,包間角落陰影里,一位戴著紫色頭巾、穿著紫色絲襪、氣質神秘美艷的女子忽然快步走出,極其自然地挽住了周牧的胳膊,聲音嬌媚親昵:
“主人~”
“怎么突然就要走呀?人家還沒玩夠呢~”
周牧見狀哈哈大笑,竟毫不避諱在場的鏡流,直接在那女子臉上親了一口:
“這里沒勁了。”
“走,小天鵝,咱們去云城尋點新樂子~”
目睹這一幕的眾人,目光不由自主地全都聚焦在鏡流身上。
卻見鏡流只是雙眼通紅地低下頭,眼淚如同斷線的珍珠般啪嗒啪嗒落下,肩膀微微顫抖,竟是一副逆來順受、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樣,未曾出言辯解半句。
這般情狀,讓景元、丹恒、刃三人心中某根弦瞬間崩斷!
“站住!”刃眼中紅光驟盛,殺意沸騰,支離劍鏗然出鞘,化作一道血色長虹,直刺周牧后心!
周牧卻連頭都懶得回,摟著黑天鵝腰肢的手臂隨意地微微一晃。
下一剎那!
一股無形卻沛莫能御的詭異波動瞬間蕩開!
砰——!
刃以比去時更快的速度倒飛而回,重重砸在欲要上前阻攔的景元和丹恒身上,三人頓時滾作一團,狼狽不堪。
隨即,一道輕蔑至極、滿是嘲諷的嗤笑聲從周牧口中傳來:
“呵……我當是什么人物。”
“原來是三個連靈力都無法修行的廢物。”
“倒是我錯怪鏡流了。”
“畢竟……她眼光再差,想來也瞧不上你們這三只……蟲豸。”
話音未落,他人已攜著那紫衣女子,消失在酒館門口的拐角處。
白珩瞇著眼睛,死死盯著周牧消失的方向,半晌才冷哼一聲,轉而看向掙扎著爬起來的景元三人:
“你們……沒事吧?”
丹恒輕咳一聲,剛才接下倒飛的刃那一下讓他氣血翻涌:
“那人……為何會如此之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