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算盤是這樣,如果被調走的是縣委書記,那藏在茶葉盒內的卡片就當沒有過。
如果調走的是縣長,在事后就告訴縣委書記他早就支持他,證據便是茶葉盒內的卡片,只是縣委書記你遺漏了這張卡片而已。
最終,這位常務副縣長猜對了,調走的是縣長。
調走縣長,且市里的詢問了縣委書記的意見,愿意和誰搭班子。
常務副縣長找到縣委書記,將茶葉盒中的卡片取出來,表明早就在支持縣委書記。
縣委書記果真以為是自己疏忽了,沒看到那張卡片,在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后,覺得常務副縣長是能夠和他搭班子的,便向市里推薦了他,最終這位常務副縣長如愿成為代縣長。
還有兩篇文章,故事各不相同。
第一篇文章點明龍門茶盒是一個渠道,一個能讓人驚訝的渠道。
第二篇文章表達的觀點是龍門茶盒具有進可攻,退可守的特點,靈活運用起來皆有利自身。
剩下兩篇文章,一篇講述龍門茶盒蘊含支持表態之意,另一篇文章講述龍門茶盒有暗示提點之意。
總之,茶盒是茶盒,運用權在送茶人手里。
幾篇文章總體下來,最終表述的觀點只有一個,龍門茶盒的可塑性極強,就看送茶者怎么使用。
左歸云看完這些文章后,他很是憤怒。
他知道,這是左開宇的手筆。
他也恍然大悟,為什么左開宇要送茶葉,原來是承前,這幾篇文章便是啟后。
這個啟后也啟得太大了些。
這是在售賣茶葉嗎?
這分明是在售賣一種工具,一種能夠有效達到目的卻見不得光的工具。
左歸云再次給左開宇打了電話,這一次,他很是憤怒。
“左開宇,你想干什么,啊!”
“你知道你這么做是什么行為嗎?”
“你全光縣的這些茶葉還是茶葉嗎?”
左開宇聽到左歸云暴怒的怒吼,他坦然一笑。
他沒有辯解,也沒有回答。
左歸云繼續質問左開宇,一句接著一句。
終于,左歸云吼累了,他怒聲道:“你還在聽嗎?”
左開宇回答:“在聽。”
左歸云冷聲問:“既然在聽,那你告訴我,為什么要這么做!”
左開宇深吸一口氣,不緊不慢,絲毫沒有因為左歸云的暴怒而產生情緒波動。
他回答說:“左書記,這是目前唯一能讓全光縣野茶走出全光縣的方法,是全光縣的希望。”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如果我不提供這么一個工具,難不成那些想辦事的人就不辦事嗎,那些想站隊的人就不站隊嗎。”
“這種風氣會因為我這個茶葉盒的出現而發生什么改變嗎,顯然不會。”
“我這個茶葉盒無非就是把他們需要復雜辦的事情簡單化了。”
“自然,我也承認,我有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