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長天站在門口，他緊咬著牙，雙拳緊握著，最終像下定了某種決心，走進了辦公室。
進入辦公室，他看著坐在辦公桌前的男人，說：“伯父，我對不起你，是我害死了瑤瑤。”
寧長天死去的女朋友名叫周瑤。
就是眼前這位五十歲左右男人的女兒。
男人名叫周少華，是金陽市政府審計局局長。
周少華緊盯著寧長天，他雙眼中充滿了復雜的神情：若是沒有那次車禍的發生，眼前這個人就是自己的女婿吧。
可如今，他是自己的什么？
周少華盯著周少青，說：“少青啊，他……不是患有瘋病嗎，你把他帶來干什么？”
“我不是說過，既然有瘋病，那件事就不用問了，你把一個瘋子帶來見我，能問出什么？”
“這是何苦呢！”
聽到周少華的話，周少青忙說：“哥，他的瘋病被治好了。”
“不信，你問他！”
周少華很是詫異，他盯著寧長天：“長天……你的瘋病……真的治好了？”
寧長天點頭，回答說：“伯父，治好了。”
“我今天是來給您道歉的，那天晚上，都是因為我，如果我再小心一點，我開車的速度再慢一點，瑤瑤也不會有事。”
“是我害死了瑤瑤，我對不起您。”
說完，寧長天跪在地上。
周少華盯著寧長天，對周少青說：“趕緊扶起來。”
周少青點頭，把寧長天扶起來，說：“不是讓你來道歉的，道歉若是有用，瑤瑤也就可以復活。”
“我是讓你來交代事情的。”
寧長天站了起來，他點點頭。
周少華就說：“長天，你在我的印象里向來不是一個急躁之人，那天從南玉市到金陽市，是因為開車的速度太快嗎？”
“還是說，是你酒駕了？”
“亦或者，你們在車上做了什么事情，以致于大意而出了車禍？”
這幾年來，周少華想了很多出車禍的原因。
但是因為寧長天患有瘋病，他從未主動向寧家提起過，去詢問這件事。
如今寧長天瘋病好了，他見到寧長天，終究還是想要問個明白。
寧長天回答說：“伯父，那天我開車的速度并不是太快。”
“說實話，直到現在，我都搞不清楚為什么會出車禍。”
“甚至有一瞬間，我感覺是我車子的剎車失靈了。”
聽到剎車失靈，周少華驚愕的看著寧長天。
“你，你果真感覺到剎車失靈？”
寧長天苦笑一聲：“伯父，事情太久了，很多細節我都忘記了，而且中途我大腦失常了一段時間，如今剛剛恢復，去回想當時的情況，難免不會臆想。”
“具體是什么情況，我也說不清楚。”
“總之……是我對不起瑤瑤，是我害死了她！”
周少華閉上了眼。
片刻后，他才說：“我知道了。”
“你的瘋病能被治好，這是天意，既然恢復正常了，就好好活下去，瑤瑤肯定也是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的。”
“好了，你去吧，我想一個人安靜一下。”
周少青見自己哥哥不想再說什么，他也沒有多言，示意寧長天跟著他離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