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開宇笑了笑。
他將手中這份文件放在辦公桌上,然后再對丁衛航說:“衛航同志,謝長云同志才受到了警告處分,所以我不建議他到壺口鎮任鎮黨委書記。”
丁衛航笑著解釋說:“左縣長,他的警告處分縣委古書記是知道的。”
“這次調任是平調,而且壺口鎮還是一個經濟欠發達的鎮子,所以他的警告處分對這次調任沒有太大的影響。”
左開宇也是一笑,回答說:“衛航同志,謝長云的這個警告源自于他在春節前對安全檢查工作的失職。”
“如果說這個警告處分是出自其他原因,我可以同意這次調任。但在安全問題上,沒有商量的余地。”
丁衛航聽到左開宇這樣說,他沉默了片刻。
“左縣長,既然你的態度如此的堅定,關于謝長云同志的調任問題,我向古書記重新做一個匯報,你看行不行?”丁衛航用略帶試探的語氣問到。
“衛航同志,當然可以!在人事任命權上我只給意見,最終決定權在縣委古書記。”
“因此,謝長云同志的調任可以暫且擱置,除他之外其他人的人事命令可以先交給縣委組織部進行考察。”
左開宇輕抿了一口茶杯,然后抬頭盯著丁衛航。
丁衛航看著左開宇投過來的目光,他內心充滿了一股說不出來的味道。
在他看來,左開宇這番話明顯已經給這份名單下了最終決定。所謂的向縣委古書記重新匯報,其實也就是走走過場。
對于左開宇這個態度,丁衛航只能選擇接受。
他便點了點頭,回答說:“好的,左縣長。”
隨后,丁衛航離開了左開宇的辦公室。在丁衛航離開辦公室后,左開宇坐在辦公椅上,手指輕輕敲打著辦公桌。
他在思考。
思考謝長云昨晚到他家夜訪的事情。
昨天晚上,謝長云所講述的賈先航的事情其實就是他本身的事情。
賈先航要靠著縣委組織部部長蔣元兵從縣應急管理局調到縣發改委,而他謝長云則是要從縣應急管理局調往壺口鎮。
到時候,賈先航沒有被調任,他謝長云也沒被調任,他是能接受的。
如果,到時候賈先航能順利調任,那么他謝長云沒能順利調任,他謝長云就會拿賈先航來說事。
而且,如果不同意賈先航調任,那就得和縣委組織部部長蔣元兵產生分歧。
這謝長云是在利用賈先航,同時借蔣元兵的勢呢。
想明白這一點,左開宇嘴角拉起了一個弧度,搖起頭,自語道:“這個謝長云啊,職位不高,倒是和我玩起了無中生有,只可惜手段太兒戲了。”
“還想借勢……真以為自己看了幾天的的孫子兵法,就懂得帶兵打仗了?”
“這樣的同志能不用則不用。”
左開宇并非反對借勢。
他也借勢。
可是,他借勢辦的都是公事。
而謝長云,他是在謀私,借勢給自己謀取職務。
雖然丁衛航說,從縣應急管理局調任到壺口鎮任鎮黨委書記是平調,而是壺口鎮還是經濟欠發達的鎮子。
可誰不知道,縣應急管理局局長到下面的鎮子任黨委書記表面雖是平調,可實際上是升了呢。
“只是壺口鎮的鎮黨委書記還得有人接任啊,我否決了謝長云,就得重新找一個人去接替。”
左開宇又思考起來。
“該找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