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劍鞘上的黑繩飄了起來,抽了一下傲慢的【劍氣近】。
【劍氣近】瞬間就失去了所有的色彩。
你又為了這個野男人打我!
路潯在一旁看著,其實早已看透了一切。
他覺得劍鞘也不是護著他,單純的就是一有機會就想抽一頓【劍氣近】。
他觀察著【劍氣近】,或許是因為自己也是以身煉劍,所以對劍的感知比較敏感,他能感覺的出來,這把絕世之劍沒有剛下山時那般強了。
怎么說呢,講得通俗一點,那就是下山時它是滿藍狀態,如今藍條至少少了一半。
就像《管子·內業》里寫道:“君子使物,不為物使。”
【劍氣近】畢竟是【器】,是被人使用的法寶,有自身的局限性。
它位于藏山之上,有藏山陣法加持,它的主人燕離也在山上閉死關,距離它不遠,二者間可以做到氣機牽引,這都能讓它始終維持在巔峰狀態。
可長期呆在山下,還老是殺個七進七出,消耗還是太大了。
歸根結底,因為它始終是燕離的劍。
它不是路潯的劍。
雖說外界對此有了美妙的誤會,但路潯的確沒辦法讓【劍氣近】始終維持在巔峰狀態。
“這劍都已是極限之劍了,想給它來一發【養劍術】都不行。”路潯在心中道。
這代表著【劍氣近】不可能永遠跟著他,遲早還是要放回藏山的。
因此,趁著這把工具劍現在還很有力氣,就該讓它多干活!
當然,我路潯也不是什么魔鬼,我會為你付出難以拒絕的報酬的。
——由我親自出面,在劍鞘那里為你多美言幾句,爭取讓你在回藏山之前,夫妻二人重歸于好。
“好人吶!”路潯夸了自己一句。
……
……
西洲界外,迷失林處。
一個腦袋很大,頭上戴著一頂氈帽的男孩雙手放在身后,跟個老干部似的在林間走著。
在路過一處毒瘴時,一位年輕修行者抱著一株草藥翻滾而出,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濺起了地上的泥土和小石子。
頭戴氈帽的大頭娃一動不動,泥土與碎石在他面前直接消散,連齏粉都未留,就跟憑空消失了一般。
年輕修行者懷中抱著藥草,低頭看了一眼道:“采到了!師父有救了!”
他這時候才發現,身邊居然還有人。
奇怪了,怎么剛才沒發覺呢?
最主要的是,這么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怎么會獨自一人在迷失林內行走呢?
意外闖入嗎?
年輕修行者起身問道:“孩子,剛才沒傷著你吧?有沒有被我嚇著,實在抱歉了啊。”
頭戴氈帽的大頭娃抬起手指,隔空輕輕一指年輕修行者,他便瞬間化為了一灘血水。
“多大點事兒,下輩子注意點就行。”大頭男孩開口說著,聲音卻異常的嘶啞低沉。
然后,他抬手壓了壓自己頭上的氈帽,便繼續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