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如今還在多魯布。
多魯布和達甘魯盟只隔了不到三十里的草地。
但因為南蒙的天氣實在是惡劣,入冬之后就開始特別冷,等到下雪的日子來了,積雪厚重,道路難行。
那片野外草地又有沼澤,將士們不敢冒險通過。
所以從去年年底開始,一直到如今,戰事已經停了三個多月。
但等到天氣好了之后,這場戰,又得要開始了吧?
“我總算知道,你收復北疆,五年的時間原來真的不長。”
五年,乍聽之下,好像很久很久的樣子,可事實上,一年的時間里頭,有幾乎一小半的日子是不能出門的。
所以,他們真正打仗的日子,不到三年。
三年,將整個北疆收復,真的了不起。
“不過,等到雪化了之后,這里的平靜就要被打破了。”
沒有戰爭的時候,歲月總是如此安詳,每個人都可以安安心心度過每一日,雖然未必能富裕,但可以慢慢讓大家都溫飽起來。
沒有戰爭,沒有傷害,人人努力,自力更生,這樣的日子,苦不到哪里去。
可一旦開戰,那日子,就真的很艱苦困難了。
“陸封謹那邊,還是沒有動靜嗎?”楚月離側頭看著走在自己身邊的夫君。
“他不會有動靜的,從去年他不愿意出兵開始,他就已經沒有回頭路。”
一定得要將他這個墨王爺耗死在南蒙,陸封謹才能回去,否則,回去了便是死路一條。
父皇在可以選擇的情況下,定不會放過他。
但若是父皇沒有任何選擇的余地,而陸封謹已經成為了南蒙之王,那么父皇不管心里有多不愿意,也只能相信他。
或許不是相信,而是,接受。
“真是沒想到,有一日,這位東陵戰神竟可以為了一己私欲,置南蒙所有百姓,和我東陵幾十萬將士于不顧。”
如今回想起來,初時相識,他的品性至少也不至于差到這地步。
這一切,也不知從何時開始的,或許,是從拓跋飛鳶出現那一刻?
但等回頭再看的時候,這一切,似乎已成定局。
“還有什么辦法,可以阻止這一場大戰?”她看著自己心愛的男子。
陸北墨揉了揉她的發絲,再給她攏了攏身上衣袍的帽子,讓她至少半張臉,在帽子和圍巾的保護之下,暖和起來。
“或許,我先帶你去見一個人?”
……
宇文束。
這位契丹戰神,已經被他們困在多魯布大半年了。
不過,他雖然身為階下囚,在吃住方面倒是還算待遇不差。
只是,完全沒有自由,腳上是被鐵鏈鎖住的。
唯一欣慰的是,他在這里,時不時可以見到自己的妹妹宇文鶯。
陸北墨和楚月離來的時候,宇文鶯正在陪宇文束用午膳。
看到陸北墨,宇文束一臉冷硬。
倒是宇文鶯一直笑嘻嘻的。
“大哥,你擺臉色給誰看呢,人家可不吃你這套,省省吧。”
宇文束頓時臉色一沉,狠狠刮了她一眼:“你心悅那什么九皇子,就當自己是東陵的女人了!你大哥被人困在這里大半年,你不想辦法幫我逃脫,竟還幫著他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