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凌志遠家里出來之后,厲向東一顆懸著的心徹底放了下來。自從宋維明入主南州之后,他便一直處于觀望之中,不過他也所有行動,注重搞好了和兩個人的關系,其一是市委辦副主任兼政研室主任宦標,其二是市委辦秘書一科科長,市委一秘凌志遠。
一直以來,厲向東和宦標的關系都很不錯,近階段刻意加強了一番而已。至于凌志遠,通過宦標與之結識之后,厲向東一直注意與之保持良好的關系。對方雖只是個小小的正科,但這個職位太過關鍵,能知道許多外人無從得知的消息。
就拿今天這事來說,宋維明對待公安局長嚴翔到底是什么態度,除了他以外,便再無人知道。厲向東提前從凌志遠那兒得知了這一消息,對于他下一步動作將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從這個角度來說,就算在凌志遠身上花再大的代價也是值得的,然而實際上,里享受只不過請宦標、凌志遠等人吃過幾頓飯而已,平時沒事時打個電話閑聊兩句,僅此而已。
看著厲向東的身影消失之后,凌志遠的嘴角露出了幾分若有似無的笑意,他對于對方的來意再清楚不過了,之所以大方的說出宋維明意思,除兩人之間關系本就不錯以外,更為主要的是這也符合宋書記的利益。
公安局作為國家的暴力機關,其作用毋庸多言,現任局長嚴翔是市長宋維明的鐵桿,而且身兼副市長之職,要想將其拉攏過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一段時間以來,從嚴翔的表現不難看出,他確實的并未將新晉的市委書記放在眼里。
三個交通協管員毆打貨車司機致死的事出了之后,市委書記宋維明的態度便極為強硬,撇開其他因素不說,其中絕對有借機向公安局長嚴翔發難之意。凌志遠從他臨走之時,書記交代的話語中便能聽出來。
凌志遠作為市委書記宋維明的秘書,只要有利于書記的利益,對他自然也是有利的。這次事情無論能不能將副市長兼公安局長嚴翔給搞掉,幫厲向東和其形成對峙之勢,對他們都是有利的,在此情況下,凌志遠自是不遺余力的促成此事。
將這事聯系起來思索一遍,凌志遠敏銳的意識到這事乍一看不大,如果利用好了的話,極有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他將頭輕輕倚靠在沙發背上,頭腦中盤算起細枝末節來。
就在凌志遠認真思索之際,只聽見嘟的一聲一條短信進來了,拿起身邊的手機一看,見是廖怡卿催他過去吃飯了,這才意識到時間不早了,連忙站起身來向著門外走走。
幾家歡喜幾家愁!
此時,康明電機有限公司的老總呂康明正一臉郁悶的坐在意大利真皮沙發上,心中惴惴不安,略作猶豫之后,他一臉心虛的沖著坐在一邊的局長夫人說道:“姐,一會姐夫回來之后,你可要幫著我說兩句好話呀,否則,他只怕要拿大耳刮子扇我呀!”
呂紅怡聽到弟弟的話后,當即便將手中正在剝的松子往下一扔,一臉不快的說道:“康明,你讓我說你什么好,你姐夫上次就讓你別再亂來了,正正經經的做生意,你偏不信,這下好了,竟然搞出人命來了,你姐夫就算有通天的能耐,也兜不住呀!”
聽到姐姐的話之后,呂康明一臉苦逼的說道:“姐,你以為我想要這么干呀,我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呀!于青松那王八蛋他是鐵了心的想要玩死我,將發電機的銷售價格一降再降,我實在沒辦法了,這才……”
呂紅怡雖對商場上的事一知半解,但最基本的賬還是算的過來的。呂康明的話音剛落,她便開口說道:“既然青松電機能做,你為什么不能做呢,你不是說你的機子是以舊翻新的嗎,利潤應該比他高的多呀!”
說到“以舊翻新”這四個字,不知是做賊心虛,還是生怕隔墻有耳,呂紅怡有意將聲音壓的很低,只有他們姐弟倆能聽見。
“姐,你不說這一茬還好一點,說了我更是來氣!”呂康明一臉憤怒的說道,“之前發出去十多臺機子先后出了問題,維修既花人工,又費錢。于青松這小子讓人向有關部門舉報,我費了好大的勁才擺平了,兩下一折騰,花點錢不比新機子少多少,更為重要的是咽不下這口氣。姐夫可是公安局長兼副市長,我不能讓那王八蛋騎到我的頭上來拉屎拉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