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凌志遠的表現看在眼中,李儒隆的嘴角強忍著笑意。在中學時,凌志遠便沒少用虛張聲勢的招數,多時不見,今日用起來依然得心應手,由此可見,在任何時候,書呆子都是沒有出路的。
呂康明看著凌志遠煞有介事的表情,心中慌亂到了的極點,忙不迭的說道:“凌科長,您請坐,我只耽誤您十分鐘,哦,不,五分鐘就夠了!”
此時的呂康明真心懵逼了,本以為勝券在握的他直到這會才回過神來,他的一舉一動都能人家的計劃之中,如果不是看他還有點利用價值,只怕早將他給拾掇了。他和三河副縣長張曉明互相勾結,侵吞了數百萬拆遷款,這一條本就夠他好好喝一壺的了,如果再把嚴翔的那一攤子事接手過來,雖不至于槍斃,只怕這輩子都別想見到妻兒了。
在這之前,呂康明還對姐夫嚴翔抱有幾分幻想,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人贓俱獲,別說他是公安局長,就算是公安廳長,也保不住他,還是乖乖低頭認慫,爭取寬大處理。
人的心理防線一旦崩潰,想問題的角度便和之前大相徑庭了。呂康明心里現在只有一個想法,那便是少蹲兩年大牢,至于嚴翔是他的親姐夫,直接被其無視掉了。
凌志遠和厲向東故作不耐煩狀,極不情愿的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呂總,說吧,我和凌科長洗耳恭聽呢!”厲向東坐定之后,便出聲催促道。
“厲局長,凌科長,那兩張銀行卡確實是我辦的,不過里面的錢卻和我一點關系也沒有。”呂康明說話的同時,連連擺手,“那兩張卡上的錢都別人托我姐夫辦事送的禮,我姐夫手里的那張卡是大頭,我姐手上的那張是一些零碎錢,并不是我給他的零花錢,這些和我一點關系也沒有。”
聽見呂康明的話后,凌志遠和厲向東互相對視了一眼,臉上掛著滿意的表情。
在這之前,呂康明便覺得不對勁,昨天他剛和姐姐見完面,本以為姐夫已將這事擺平了,他不日就能回家了,誰知轉眼之間,姐姐竟也成了階下囚,這讓其很是不解,想不到問題竟然出在這兒呢!
看著一臉慌亂的呂康明,凌志遠不動聲色的說道:“呂總,這事到底怎么著,你比我們在座的誰都清楚,那三個交通協管員給了你的錢,轉眼便出現在了那張銀行卡上,你不想說點什么嗎?”
“什么銀行卡?我聽不明白你的意思!”呂康明佯作不知道。
“行了,你就別給我在這演戲了。”凌志遠一臉不屑的說道,“你用城鄉集合部那傻子的身份證辦了兩張卡,其中一張給了你姐,你定期給她點零花錢;另一張則給了你姐夫,他通過這張卡幫別人辦事收錢,而這一切都是經由你的手辦的,你確定要將這些事全都扛下來?”
凌志遠在這之前便打定主意了,不和呂康明廢話,直接進入正題,根據他的反應再想應對之策。
“我辦了兩張卡,犯法呀?”呂康明色厲內荏道,“你想往我姐夫頭上栽贓,門都沒有。”
“我往嚴翔頭上栽贓?你倒希望是這樣,可惜不是。”凌志遠說話的同時,將呂康明往那張銀行卡上的打款清單和托其辦事之人的供詞,一并遞了過去,沉聲說道,“你好好看看吧,這事你承不承認無所謂,我們只需將這兩份證據送到省紀委去,你覺得你姐夫還能逍遙法外嗎?”
呂康明認真看著凌志遠遞過來的兩份材料,越看心越涼,沒想到他們的工作竟然做的如此細致,他想要抵賴都不行。在翻看材料的同時,呂康明只覺得臉頰上滾落下一粒汗珠,連忙伸手去擦,同時心慌意亂的瞥向凌志遠和厲向東。
看到這一幕后,厲向東立即開口說道:“呂康明,你姐夫是公安局長,對于我們警察辦案的程序應該清楚,只要能形成為安正的證據鏈,就算零口供,我們也能定犯罪嫌疑人的罪。”
呂康明本就心慌意亂的不行,聽見厲向東的這聲怒吼之后,心中更為慌亂了,下意識的伸手用力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
見此狀況之后,凌志遠和厲向東對視了一眼,隨即伸手在審訊桌上用力一拍,怒聲喝道:“姓呂的,兩年前你的電機廠半死不活,撇開這兩年市場好轉以外,你是怎么利用舊廠拆遷做文章的,以為我們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