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媳瞥了婆婆一眼,柔聲說道:“各位領導,你們好!我叫劉英,這是我婆婆張二花,我丈夫名叫胡大強,昨天傍晚由于感冒發燒便去中醫院掛水。第一瓶水掛下去之后,他說好受一點了,讓我去給他買點吃的。我便去了醫院對面的小賣部給他買了一袋面包,回到醫院的輸液室之后,他便說有點難受。我便叫護士了,護士過來查看了一下,便去把醫生叫了過來。”
凌志遠聽到這兒后,心里暗想道,根據她所說的醫院方面的處置還是很及時的,應該沒什么問題。
略作停頓之后,劉英繼續說道:“醫生來了之后查看了一下我丈夫的情況,然后抬眼看了一下輸液瓶上的紙片,立即讓護士將針給拔掉,并將丈夫送進了搶救室,半小時之后,他便走……走了,嗚……嗚嗚……”
說到這兒,婆媳倆都失聲痛哭的起來,一副傷心欲絕的表現。
“我的命這么這么苦呀!”婆婆張二話邊哭邊說道,“他爸去年剛走,現在大強又走了,這可讓我怎么活呀!嗚嗚,嗚嗚!”
聽到老婦的哭聲之后,在場眾人的心里都不好受,仿佛壓了一塊巨石一般。
“醫院對于這事是怎么說的?”陳政才一臉陰沉的說道。
從女人的敘述中,很像是醫院給患者用錯了藥,才導致悲劇的發生。陳政才心里沒底,這才向女人發問的。
“醫院說我丈夫由于藥物過敏才出的事,和他們無關。”劉英說一臉憤怒的說道,“分明就是他們用錯了藥才出事的,他們這么說就是為了推卸責任,請各位領導為我們婆媳倆做主呀!”
話音剛落,劉英便噗的一聲從椅子上直接跪倒在地,沖著陳政才磕起了頭。張二花見此狀況后,也緊跟著兒媳后面跪了下來,沖著在場的人磕頭。
“這可使不得,你們倆快點起來!”陳政才說話的同時,立即起身想要去攙扶婆媳倆。
站在一邊正、副辦公室主任搶先一步,將兩人給攙扶了起來。
“各位領導,請你們一定要給我丈夫做主,嗚,嗚嗚!”劉英哭嚎著說道,“一個活生生的人看個感冒竟然把命給丟了,這哪兒是治病,分明是害人呀!”
凌志遠雖是市委一秘,但并管不到陳政才這個衛生局長的頭上,薛前行和趙鋼雖說只是紀委下屬的科室主任,但對于他的震懾力反倒更大。
官場中人最怕的便是紀委請喝茶,一旦紀委的人找上門來便意味著大禍臨頭了。陳政才得知薛、趙兩人的身份之后,只覺得心慌意亂,不知所錯。
將陳政才的表現看在眼中,凌志遠的嘴角露出了幾分若有似無的笑意,這正應了華夏國一句老話,這便叫做一物降一物,不服都不行。
回過神來之后,陳政才臉上笑意更甚了,沖著凌志遠、柴奎等人說道:“幾位領導請隨我上樓,我這就通知班子成員召開現場那個辦公會,一定給那對婆媳一個滿意的交代。”
陳政才說完這話后,沖著站在一邊的辦公室主任,使了個眼色,讓他立即去通知班子成員。
見到局長的眼色之后,辦公室主任不敢怠慢,立即搶先快步向著樓上走去。
凌志遠、柴奎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便跟在陳政才后面向著樓上走去了。
一路上,陳政才的大腦飛速運轉著,今天這事必須想一個非常妥帖的法子應對,否則,極有可能吃不了兜著走。
想到這兒后,他連忙沖著其身邊的凌志遠耳語了兩句,得到對方的應允之后,他立即低聲交代了緊隨其后的副局長兩句,讓他去給中醫院的院長打電話去了。
這事要想處理好,絕不能光聽信死者家屬的一面之詞,陳政才毫不猶豫的讓人將中醫院的院長叫過來。
凌志遠覺得陳政才的提議是合理的,當即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上樓之后,由于在場的人比較多,陳政才便將現場辦公會的地點選在了大會議室里。
剛走進會議室之后,陳政才便沖著身邊的秘書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幫凌志遠等人去泡茶。